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这枚棋子他必须要尽快弃了,不能让太子沿着这条线,继续深挖下去。
苏老国公的眸底掠过精光。
但是为什么太子会发现这事的不对?如今流民的事还没彻底解决,相应地,更重要的殿试、未来的各个附属国朝贡等国事,都需要太子把关,他怎么会关注到这些不易被发现的蛛丝马迹?
是那小子……他忽而想到了那个一直住在太子府似乎很受信任的人。
本以为是个小喽€€,却没想到对太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居然让太子真的敢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打他的脸,打苏家的脸!哦不对,兴许,太子那疯子,正愁无法向他们苏家发难,知道这事,可不就发现了个好机会吗?
还真是好算计,是他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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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凯泽入了太子府的牢狱,不出半天,就已经痛哭流涕地求饶,将一切的事情都给如实地说了,包括怎么算计徐闻的那几回,以及如何算计的那个被他顶替籍贯的可怜人。
然而,有一件事却在意料之外,便是,他忽而指向某个牢里的守卫,说他“要杀人灭口”!
审讯的厉随当即就将人控制住。
稍后他给萧寒瑜汇报的时候,着重强调了那个被指认的守卫的真实身份,还真有问题。
萧寒瑜哼笑了一下:“这爷孙俩一个想灭口,一个毫不犹豫地出卖,倒是很相似。”
“孤起初以为那老匹夫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外的名声被玷污,但是这么急不可耐地灭口,难不成……继续深挖,孤能钓上一条大鱼?”
他垂眸沉思,而后朝待命的厉随道,“你让密探继续查,这科举是否还有其他的徇私舞弊之事,看看,是否和国公府有关。”
如果苏国公胃口如此之大,甚至不惜将脏手伸到这科举制度之中,那么,便是想要罔顾天下读书人的愿景,自寻死路了……
这样的蛀虫,迅速地腐蚀着这个朝廷,这个国家。
大厦将倾,还真不是萧寒瑜的主观臆测。
“殿下,你要管?”厉随惊讶,没忍住问。
萧寒瑜慵懒地向后一靠,看着厉随,薄唇轻勾,“孤作为储君,自然该管。”
厉随:哦……那是谁以前吩咐他,对所有朝堂的腐败都视而不见,一心只为了给先皇后报仇,但是先皇后的仇人……就是那些蛀虫祸害啊,还有那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以及后宫处于高位的妃嫔。
将这些人都杀了,相当于给萧国来一次大换血,但太子殿下又没有想要为萧国注入新血液的打算……这无人可用的朝堂,如同一盘散沙。那萧国,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附属国狠狠瓜分吞噬。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殿下他,改变了主意?
厉随不明白,但他却没多问,只是抱拳应声:“属下会将事情查出来的,殿下,那苏凯泽呢?”
“无用的棋子,弃了吧。”萧寒瑜一句话,就给人定下了结局。
“是!”
厉随奉命,转身欲离开书房,却被萧寒瑜忽而又喊住,“等会儿,苏凯泽如何处置,你去问徐闻。”
“……是。”殿下,你别太爱了。
厉随心想,怎么还要让徐公子有手刃仇人的机会啊!凭什么,他陪伴殿下这么多年,殿下都不曾对他如此细心妥帖……不行,他得向厉轻哭诉去,要有个人和他一起骂!
第95章 报仇
京郊,悬崖之上。
风猎猎作响,凉风中又含了点闷热。
徐闻裹紧了身上的白色披风,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上的两人,都被用粗实的麻绳紧紧地捆着全身,开口说出的话飘散在了空中,让人听得有些不真切。
“徐某不计前嫌,特意将二位带来,亲身体验一把跳悬崖,徐某大抵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吧,两位说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