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猛地眯起眼目,这味道……
这分明是亥儿喜爱的甜果滋味儿。
这一路东巡,队伍并没有带多少膳夫前来西呕王宫,宫中的膳夫,到底都是西呕人,如何可能腌制这样的甜果?
扶苏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难道……
扶苏一言不发,将承和最后一枚甜果带走,快步来到政事堂。
“拜见长……”屠雎和桀还未作礼,扶苏摆摆手,道:“你二人来尝尝,这甜果可是你们本地的滋味儿?”
桀瞪着眼睛,看着承中最后一枚甜果,只有一枚,两个人怎么尝?难道要我和屠雎一人一半?可甜果这么小,外面裹着一层糖壳子,十分的粘手,到底要怎么分开?
桀头皮发麻,眼疾手快,将甜果抢过来,一口全都扔进了自己嘴里。
屠雎:“……”
桀本满脸尴尬,甜果一入口,登时睁大眼目,惊叹道:“好甜!还有点酸酸的,稍微有些咸味,很解腻。”
扶苏催促道:“可是你们西呕的口味?”
“西呕?”桀摇头道:“这哪里是西呕的口味?我头一次食到如此可口的甜果。”
扶苏追问:“你们西呕君,会不会做这甜果?”
桀和屠雎都有些奇怪,桀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西呕君可是西呕的幼王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何可能理膳?”
屠雎也道:“据卑将所知,西呕君对此一窍不通。”
梆梆!
扶苏心头狂跳,这甜果的滋味儿不会错,桀和屠雎也说西呕君不会腌制甜果,那么……
“难道真的是亥儿?”扶苏喃喃自语。
桀没听清楚,道:“长公子,你说甚么?”
“报!!”
士兵大喊着冲入政事堂,手中高举鸿翎急件,大喊:“前线急件!”
扶苏一把将鸿翎急件拿过来,拆开竹筒,展开阅读,猛地眯起眼睛,整个人狠狠一颤。
胡亥带领的队伍在赶路的途中,遭遇骆越国的埋伏,西呕君也就是胡亥身中剧毒,马上便要不行了。
扶苏狠狠一攥邸报,沙哑的道:“予要去前线。”
…………
胡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路,很快出了都城,离开城池之后,地势立刻变得崎岖难行。
分明才过了中午,但日头渐渐昏暗起来,一片乌云黑压压得盖在头顶上,愈发浓郁。
桀英道:“君上,看这天色,怕是今日无法赶路了,若不然下令扎营罢。”
胡亥仰起头来,他从未见过这么厚的黑云,好像要从天上砸下来一般,点头道:“下令罢。”
桀英刚要下令,路裳突然道:“君上,不能扎营,骆越狡诈,多选择这样的地形偷袭,千万不能扎营,赶紧离开此地才是要紧。”
胡亥挑眉:“哦?裳儿你怎么如此熟悉骆越国的习惯?”
路裳心头咯噔一声,道:“裳儿……裳儿也是听说的。”
“是嘛?”胡亥笑眯眯。
路裳着急的道:“君上,快下令启程罢,绝不能在此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