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启程前往木叶边境的前夕,樱毫无预警的病倒了。
基于没有病人会相信不健康的医生,当上医忍以后,她格外注重健康,几年来纵是偶有小病,也是很快痊愈过来,发高烧还是头一遭。
也许是太久没被病痛折腾,脑袋那彷佛被数根针无情地扎入的疼痛,以及浑身发软,快要烧起来的虚脱感让她禁不住想哭。
她讨厌这种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她脑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地揪住被单,待看见静音进来,才苦笑了下。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可是从不敲门的。
「静音师姐……」樱一开口便觉喉咙一阵火灼般的疼,耳中听到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静音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道﹕「妳别说话,躺着就好。我带了红豆汤来,要我喂妳吗?」
瞄到塑料袋上印着的店名,樱的心抽痛了下。这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店,这喜好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不记得用了多少词汇去赞扬红豆汤的美味,那人总是垂着银色的脑袋,一边懒洋洋的翻着手里的小黄书,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响应她。似是敷衍,却总是将那些微小得连她也几乎忘了的事,牢牢地记在心中。
如今想来,那些教她欢喜又安心的宠爱,不过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是责任心使然。即使不是春野樱,也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樱摇摇头,握紧双拳道﹕「我没胃口。」
静音瞧见师妹眸里的抗拒之色,暗叹口气,「六代目已批准妳调任边境的申请,职位是医疗组组长,等妳身体恢复便正式生效。」
这几天樱在思考到前线去的各种办法,构想里却从没有六代目允许调任这假设。
从前一起出任务,她往往认不清敌人的模样,只看得见他打飞敌人的高大背影。她曾不止一次抱怨他过盛的保护欲,觉得自己被他小看了。
如今得偿所愿,她紧捏住那份薄薄的调任书,心里竟没有半丝喜悦。
她的心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住,稍一用力便疼痛难当。不过她相信这痛就跟伤病一样,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守护木叶,才是她唯一该关心的事。
吃了静音喂的药,不久药效发作,粉发少女沉沉睡去。朦胧之间,她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覆在额上,轻轻为她拭去汗珠,动作带着浓浓的温柔,彷佛她是被捧在手心呵疼的宝贝。
静音师姐的手有这么大吗?
黑短发女子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站在床边的银发男人拉起被子,细细检视少女身上的伤,那些细碎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只余右手还裹着厚厚的绷带。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目光柔和。
虽是心疼她的难受,但不得不说这病倒是来得及时。不然以她的性子,哪会耐心等伤好了再去边境?
要是没有这场病,就算要把她关起来,他也不会让她有受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