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澜雪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化解了大家本认为极其难堪的尴尬,众人心里此刻不禁都对澜雪多了一分敬佩之意。
其实澜雪心里根本没那么好过,根本没有表面上的满不在乎。因为从澜雪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再是秦雨轩,而是真真切切的夏澜雪。自己身上流淌的三阴之血,是夏澜雪的雪,自己站着的这个地方,也是澜雪的家。
徐将军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把夏太傅放在眼中。他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难堪,羞辱自己,为徐丽华出一口气罢了。
所以当澜雪深知这个道理时,她明白,自己越是表现的满不在意,徐将军就越会觉得无趣,徐丽华也只能贪图表面的出气,却不能让自己生气,此刻她也没那么满足,反而觉得是给了澜雪表现自己机智的机会。
澜雪站在一边,徐将军因为再也挑不出什么来找澜雪的话题,只能喝夏太傅你推我让假装关系好,喝着酒。
夏澜若还是不满足,心中想着要如何让澜雪出丑,终于,半晌之后说道:“澜雪,你过来,别杵在那!你第一次见舅舅,还不给舅舅倒杯酒!好歹舅舅也教过你礼仪不是?”
徐将军一愣,摇头说道:“不用不用,看着就晦气。”
澜若给夏清河使了个眼色,夏清河连忙说道:“哎呀舅舅,就是因为她晦气才要让她给舅舅倒酒啊!舅舅征战沙场多年,自然是一身正气,害怕压不住澜雪身上的晦气?正好啊,让她沾沾福气,免得把太傅府的运气都带坏了!”
这几个人,字里行间都是对澜雪的无限抹黑和排挤,铁了心的是要在这顿饭上,让澜雪丢人没面子。估计此时若是换了一个面子薄的姑娘,早就已经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而澜雪早就已经做足了准备,虽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但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一副乐此难得的机会,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拿过酒壶,凑上前去说道:“我若是叫舅舅,将军必定嫌弃。不过清河和澜若说的没错,澜雪自幼乃是三阴逆脉,据说和澜雪接触过的人,都是霉运连连的,所以澜雪平日里就连出门都很少!”
徐将军皱了皱眉,一听说和澜雪接触的人都要倒霉,这三阴逆脉一说他也确实听过,此时到觉得应该离澜雪远一点了才是。
可澜雪却顿了顿,徐将军眼神间的顾盼,怎能逃过澜雪的读心之书,他现在心中想的什么,澜雪则是一清二楚,所以继续说道:“所以难得在太傅府上见到大将军。大将军一身正气,应该不会怕澜雪的这霉运之气吧?所以这杯酒,澜雪作为小辈,自然是要给远方而来的长辈倒满的,这也是大将军教澜雪的礼仪不是?”
看着澜雪迫切的眼神,徐将军暗叹,这夏澜雪,还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蠢,只不过听说她是三阴逆脉,忌惮了许多。
但是奈何若是自己不接这杯酒,那不是说明了自己这一身正气,怕了她的霉运不成?思来想去,倒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澜雪递过来已经斟满的酒接下,脸色难看的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
这一顿饭吃的大家都有些不舒服,虽然自澜雪给徐将军倒酒之后,徐将军就再没讲话题扯到过澜雪身上,但大家都因为一开场就闹了那么一出戏,觉得有些别扭,所以整个过程,除了徐将军和夏太傅在喝酒,徐丽华偶尔插几句嘴,也没什么人说话。
这期间澜若突然犯了恶心,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徐将军有些发愣,问起:“澜若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上了风寒?”
徐丽华摇摇头,略带兴奋的说道:“才不是呢,澜若这是有了身孕,正常反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