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苓握了个被角挤到了床沿边上,防范性地拉高到自己的胸前。于是顾了顾空旷的室内,便扯着嗓子将宁宁那位婢女唤!这一唤,进来的当不是宁宁。
却是气宇轩昂走进来的尘渊上神,他面冷,开门斧子就是一句:“你醒了!”
是,段子里边经常这样描述。所以风苓能极好地原谅他那句‘你醒了’的话。
风苓垂首盯着身上的五彩被,慌慌张张口齿不清地说:“衣裳……衣裳去哪儿了?”
尘渊上神目光深沉地望向她,可能对于风苓的这一惑有点震惊,但他还是说:“昨晚上你一直吵着说我这宫里热,又一直嚷着脱衣服。我扭不过你,便使了个术将它们换了!”
风苓握着被角的手紧了紧:“那……那个?”
尘渊上神靠近了点儿:“哪个?”
“就是我们……那个……”风苓虽然挺希望能委婉一些,但又实在委婉得不怎么正常。
就在这别扭的言辞间,风苓突然将脑袋瓜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不好意思。
果然,尘渊上神在风苓还未害羞的境地下先一步于脸上挂上了红晕。
他背身过去:“你别担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衣服也是我唤宁宁给你换洗的。现下可能日头正足,估摸着也快晾干了!”
尘渊上神侧身对着窗户,一时不言。等着宁宁喜乐盈盈地抱着衣服进来,风苓才大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泄了点儿气。
淡妆素裹的丫鬟宁宁抱着折叠的四四方方的一件衣裳进来。喵了尘渊上神和风苓一眼,接着背身掩唇呵呵呵呵地笑。笑地虽然勉强,但声音还是落在了风苓的耳朵里。
“宁宁,你自己偷偷乐什么呢?”
宁宁转过来,蹑手蹑脚地爬到风苓的床上,手指头嘟囔一晃,就定在风苓的脖子上。定了会儿,又瞥了眼风苓,然后嘀咕道:“夫人……夫人同上神的关系真是好!”
风苓吓地拉住了跟前这丫头的手,扫了扫同样背身静默的尘渊上神,嘟囔地问:“昨晚上,昨晚上真是……你给我换的衣服么?”
宁宁掩唇咳了咳,有些顾忌地往身后瞥了瞥,瞥得有些气足的时候,才决定放肆无礼地实话道:“不过,昨个夜里……”她把眉故意蹙地很深,“公主死死地拽着上神的胳膊不放,口里还念叨着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你不晓得,当时上神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将你的手从上神他的怀里拽出来!”忍俊不禁了会儿,接着又顿了顿,然后笑地异常斑斓道:“公主,侍婢都不晓得,原来您都是会做春、梦的?”
“我……我真的厚颜无耻地发了那么一回春,言语上调戏了他……,还说了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混账话?”风苓拽着宁宁的衣袖,甚是心酸惆怅。或许还惆怅得没有点儿积极的氛围。
宁宁乐了乐,但是比较勉为其难地朝风苓点头。
风苓扑倒在大床上,心道咱算是完了,算是莫名其妙,飞蛾扑火地栽在自己这没有道理的爱情上了。话说老娘这一万年也没怎么做过春、梦啊。莫非是尘渊上神的魅力光芒四射,她也心甘情愿地陷进去了!
尘渊上神成功在交流的过程中横插一脚,冷漠深沉地背过了身,手指定着那放在床畔端端正正的衣服:“快把衣服穿好。适才青卜老仙已经派仙侍前来传话了!”觉得光这么句话,肯定不那么管用,只能语气生硬点儿,再加个强调,“要不然一会儿去阁中进学便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