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神君急不可耐地立了起来,手中折扇不可自持地扔出,碰到镜中两个恶人时又按原路返回,轻松地落入手中:“哼,这两人真是禽兽不如,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恼怒地给自己握了杯茶,抿了口,心不在焉,“原来诸多流言蜚语,都不过是个表象!阿渊……真是可怜!”
“别难过了,夫君。你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是于事无补?”红鸾夫人神色虽然哀伤不已,但到底还是比较镇定。她拢着袖子,轻轻地坐下,“我们先坐下好好想想。从影像看,似乎那幽跃眼睛不大好使。”
“当然不好使。否则也不会偷偷地去盗风苓的眼魂了。”幻灵神君没好气地嘟囔,“做了坏事,却去陷害阿渊,真是胆大妄为!”凝神一思,疑惑道,“鸾鸾,这镜子的这个妙用,我以前同阿渊说过。你说他会不会早就晓得了?”
红鸾夫人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摇了摇头,“可是,既然晓得,为何一万年前不将这镜子搬到天君面前亦或者送去清微恕罪呢?”
幻灵神君用折扇敲着掌心,抿唇深思不已:“或许……他们二人拽了阿渊的把柄。反正……我相信阿渊不直接奏报天君,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到底有什么苦衷,能够让他如此平静地看着小苓一个人承担那种痛苦,难道……有什么比小苓的命还重要?”红鸾夫人面色苍白。难道当年爱地不够深么?
她有些难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风苓某一日也会如自己般凄惨。甚至彷徨。那些忘记的过去就是因为拾音罢。忘记了因,也就没了果。陷害自己的两大恶人就可以为非作歹了么?真是猖狂。
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裙,红鸾夫人心中恼意不断。片刻后,幻灵神君站了起来,焦心地摇了摇头道:“就这么让我相信阿渊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宁愿对此事并不知晓!”朝自己的夫人望了一眼,心中烦忧,“好鸾鸾,这事儿我断不会去相信的。换作风苓公主,你也不会相信的对不对?以前阿渊再如何,都会把苦往自己咽。他是一个宁伤自己也不伤别人的男人,我之所以认他为知心朋友,绝不是一时兴起的。”
红鸾夫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随即抬首盯了幻灵神君坚定的目光半晌:“夫君,我也同你一样。就算我怀疑尘渊上神,但我相信小苓。尘渊上神是小苓认定的男人,我……相信她的眼光!”回头顾了一眼镜子,“既然尘渊上神当时得知事实,依然能镇定自若。想来也必是心中有数。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苦衷,我想……他那时都是做出了努力的!”
幻灵神君抵着下巴,沉思道:“我要不要唤阿渊起来问一问?”说罢便抬腿往内室迈去。红鸾夫人及时截住他,好心道:“再怎么说,他也在床上躺着。这次火劫,也算是拿命撑过去了的。你心中有惑,也还是待他醒转过来才说吧!”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竭尽全力劝阻,“你也说了,那尘渊上神是你的好哥们儿。既然这样,你便不能违心冤枉他。夫君,依我看。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罢!”
听着红鸾夫人的话,幻灵神君也发觉很对。静默了会儿,对此应承了下来。晨曦护送着几丝光儿活跃在敞开的大殿中。端着火盆的侍婢宁宁便哆嗦着入地了房中。望着床上如纸一般苍白的脸颊,宁宁手足无措地跑了出去。
幻灵神君走近水盆,拧干湿帕的时候,不禁看向自己的夫人,困惑:“那丫头怎么了?”
红鸾夫人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虽然亲眼所见却不免也有一丝困惑,想了想,还是将意欲而出的夫君拉到跟前坐下:“天界战无不胜的上神病了,她能不吃惊么?”透过床帐,看着气息奄奄的尘渊上神睡地香甜,不禁叹了口气,“这殿里边儿,她就这么一个主子。见着平日威风的主子这样,或多或少会有些难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