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仲说,“青丝,你别急着感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昨天刚出事的时候,我听到南宫跟我爷爷说,这次的事情要是成了,沈氏愿意给汪氏让出国内五分之一的市场,而且他们提到了沈世林的名字。”
我握着的手一下子抓紧,呼吸有些不顺畅。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这样问,可是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只是那个猜想实在是太不堪,我宁可不去相信。
汪仲说,“意思就是,也许这次的事,其实本来就是沈世林的一个警告。你做的事他应该一直都知道,他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如果他给你的客户资料都是假的,那他对你的防备总还是有的,他想把你留住,又想让你听话一点,这次的事。说不定就是他给你的一个警告。”
我想起昨天晚上在宿舍楼外,冷眼看着我爸妈哭成那个样子面色一点没变的沈世林。
心里一点一点的凉下去,我忍不住看了看另一边冷冰冰的床铺。这个时间,他去哪了?
汪仲叹了口气说。“青丝,即使沈世林为你付出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现在他又做出这种事,他太复杂了,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对一个人好。这样的一个男人,没有女人能抓得住,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应该在心里有个防备,有个自己的打算。”
我正要说好挂电话,汪仲突然又加了一句,“之前,有一件事……”
他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我等了一会儿,他说,“算了,没什么。”
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深究他欲言又止的话里是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把放在床头柜上,我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初春,凌晨四五点的天还很暗,我没开灯,手里的屏幕暗了下去,整个房间里就陷入了一片暗?的颜色。
朦胧的光影透过淡?色的窗帘穿进来,却对这片浓稠的黑暗没有一点影响,我转头看了看空了许久的床铺,浑身发冷。
这两天的温情叫我有些迷失了,我忘了自己前几天是多么坚定的想要沈氏破产,忘了自己无比坚决的对陈琦交代。把沈氏那边挖过来的客户全部留住。
也忘了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和沈世林的本来面目。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冷情的男人,或许心里总会有一些在意的事情,可是其实没有什么对他真的那么重要。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对沈世林的信任就只有这一点吗?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有什么事应该要问清楚,而不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