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祁返眉梢微挑,眸色沾上微薄的凉意,却依旧很从容,“不喜欢?”
盛枝郁视线微垂,眉心微蹙,一副不满的样子:“讨厌。”
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肉模糊:“原来你还有讨厌的东西。”
乌木沉香的味道伴着鸢尾,浓稠至极。
染血的方帕被祁返折叠放在一旁的桌面,随后祁返松开了领口的纽扣:“现在,轮到我了,你打算让我咬哪里?”
他总是要有来有回。
盛枝郁微侧过脸,舌尖悄然地舐过唇角残留的一缕血色,衬得一张脸白如冷玉。
“不能咬手和脖子……”他下巴微抬,恢复了疏冷的姿态,“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
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那别人岂不是看不到这份标记?
不过祁返并没有怨言,只是抬手撑落在盛枝郁的床沿:“那就昨天晚上那里。”
既然不能留下新的,那就留下更深的。
盛枝郁说了句好,抬手将身上那件外套脱下,接着去扒拉领口的时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很个性的扣子,秒余的犹豫后,他还是当做不知道,直接把领子扯下。
祁返站在床沿,目光自上而下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片白净漂亮的锁骨没有完全露出,只是因着盛枝郁指尖勾落的领口而半遮半掩。
祁返的指尖落到皮肤上,慢慢地将那块创口贴撕开时,盛枝郁还是无法控制地有颤栗的感觉。
没办法,Alpha对“被咬”这件事,远比Omega要敏感。
那阵钝刀割肉的痒消散之后,盛枝郁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咬了?”
“咬。”
脆生生的命令。
结痂的伤口重新破开,却没昨天晚上那么刺痛,盛枝郁本来以为经历过一次后可以忍受了,但新的信息素注入时还是无法避免地漾出抗拒。
Alpha对同类的排斥又卷土重来。
他本能地去推祁返的肩膀,可是才碰到他的衣服,双手就被祁返早有预料地扣住。
“……就知道你会耍赖。”祁返似乎一直在观察,与他对视时,长睫微拢了起来。
……他在笑。
盛枝郁薄唇稍动,却发现祁返早上用来遮掩伤处的颈环居然环到了他两只手的手腕上。
丝带被祁返细长的指尖一拉一拽,盛枝郁的手就被并环束缚,然后轻而易举地被他压过头顶。
信息素太重了,落在手腕上,像枷锁,镣链。
祁返淡淡地用指尖划过他的侧脸,颊边的肉软得不可思议。
早在今天早上决定戴颈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样的画面。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粗重了一些,却还是轻笑着安抚:“辅助手段而已,别怕,别挣扎。”
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盛枝郁低淡的笑音。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更希望我害怕和挣扎?”
祁返眸色微暗,不回答盛枝郁的问题,重新咬了下去。
良久,跟前的人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