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挤出一抹笑,“你别担心,只是低血糖晕了会儿。”

贺泽知道他身体虚弱,温柔的把人抱起,“以后上洗手间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

“嗯。”

“身上这么凉,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地板太硬了,硌的我骨头疼。”

贺泽郑重其事道:“明天我让他们隔出一间你的专属卫生间,里面铺上厚厚的软垫。”

“那怎么可以?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们脑子有病。”

“让你不舒服,那就改。”

林然没有想到一年不见贺泽会变得这么色令智昏,忍俊不禁道:“我还不至于那么离谱,犯不着跟厕所的地板生气。”

贺泽抱着人一如往常的从安全通道离开。

幽静的楼梯间,灯光忽明忽暗。

林然看着明明灭灭的眼前人,左手不自然的攥紧了他背后的衣衫。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那绝对不是化疗副作用。

可能是身体哪里又坏了,而且来势汹汹。

他突然好怕,怕贺泽给他的希望最终都会成为两人的绝望。

贺泽感受到怀里小家伙在发抖,更是用力的抱着他,“是冷吗?”

林然点头,“有点。”

“看吧,我就说你身体虚得穿厚点,出门前让你换件外套你还吼我,说我不讲道理。”

“我以后一定听从老人言。”

贺泽停下脚步,讳莫如深的盯着他,“我老?”

林然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处,“我没这么说。”

贺泽把人放在车上,故意挑衅的牵着他的手举过头顶,“然然要不要再说一遍?”

林然挣扎了两下,“这里是电视台,别闹了。”

“然然的意思是回去就可以闹了?”贺泽替他扣上安全带,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林然不敢置信他的直白,刚想反驳,脑袋上又被罩上了一件衣服,鼻间满满的萦绕着全是属于他贺泽的味道。

贺泽掉头驶出停车场,“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林然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点头,“嗯,一定要叫醒我。”

贺泽打开音乐播放器,调到适合的音量。

车子消失在夜景中。

林然是在刺鼻的消毒水中恢复的意识,他刚开始还有点懵,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这里是医院。

“有点奇怪,脉象虚沉,像是衰竭,可是检查报告又很正常。”李筠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一阵,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老走了吗?”贺泽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到老人家身上。

李筠道:“老师这两天回了燕京,他外孙媳妇儿还在恢复期,这几天老师暂时过不来,我只能和他线上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