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刻度，确定人不烧了才把人从被子里舀出来。

“自己穿。”

“嗯。”

“睡了这么久，有什么想吃的么？”

说到吃的，沈曦云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山里的时候忘记问了什么。

“先生，你为什么会中药？”他好奇的看着他，“先生和我一直没分开，不应该的。”

“我自己下的药。”

“啊？”他愣住，“为，为什么？”

严越情绪有些复杂，沈曦云太过单纯，他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

“先生……”好在，他向来是个会体察人心的，“要是先生不想告诉我，我就不听了。”

“没什么不能听的，不过是在借刀杀人。冉春荣身边的人太烦了，想赶走没个好点的理由不行，在老太爷寿宴上出事就不一样了，要出手的就不是我了。”

“可是先生那时……是真的在忍吧！要是先生不忍，我现在怕是还在医院，其实，我真的可以的，没什么。”

严越按着他的脑袋，本来是打算敲一下的，看在沈曦云状态不好的份上他才揉了揉。

“别委屈自己。”

沈曦云昂着头，情绪激动道，“不委屈的，我为先生做事真的不委屈。”

“我委屈。”

沈曦云：……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到严越始终不肯做到最后一步，有些害怕的用脚尖踢了两下空气，“先生，是，是嫌我不干净么？从前和……”

“做过了？”

“没！没的！”说完，他红着脸，又不确定了，“我，我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我没印象，我……”

“我不在意的。”

“嗯？”沈曦云疑惑。

先生明明觉得自己委屈的，怎么又不在意了。

“不要因为别人对你的一点好，就恨不得托付全部，那样的感情很廉价。”

沈曦云：……

“我，我知道了。”他喃喃着。

严越见他情绪忽然低下去，又怕他想不开，只好扯过人来，将人塞在自己穿的风衣里，兜着人往停车场去。

“这几天都在下雨，天很冷，你刚从床上起来难免有些受不了。”

“先生？”沈曦云不用担心看路，只要按照严越的节奏往前走就是了，他看着严越，“你为什么一会对我好，一会又那么打击我？我，我喜欢多想的。”

“想听点好听的么？”

“嗯？”

“从生物学上说，我是他，从灵魂上，我不是。”

沈曦云皱着眉，“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