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我们了……秋水……”
终于在文件里找到一根头发的张秋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看向窗外,似乎在下毛毛雨了,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一条消息竟然已经过去多十二分钟了。
怎么回事,她设置了静音震动的。
发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是医院里的顾渝,他问:[张老师,你在家属楼附近吗?秦老师有个东西要取一下,如果你在的话也许可以帮个忙]
顾渝:[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你没有钥匙]
摁灭手机,张秋水表情严肃,校医院到家属楼多久?走过来最快二十分钟,坐车快的话也就两分钟内。
二十分钟前,顾渝拿手机发完了消息才对秦铎说:“完蛋,我好像傻了,我听你要拿资料就想要张老师帮忙,我发完了才想起来她又没我们家的钥匙,会不会很冒昧?”
秦铎收拾好外卖,又给顾渝削了一个苹果和猕猴桃,洗了一点桑葚,擦干净手上的水摇头说:“不会的,她人没那么计较。”
“她没回我了,看来你还是要自己回去一趟,”顾渝做出抱歉的表情,“我好像总是什么也干不好,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别想太多,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我不能没有你。”秦铎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多动听的情话,放在剧情里也似乎能让人感动,顾渝的脚趾都累了,还好盖着被子,没人能发现。
“我也只能尽所能地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家务活。”家务活哪里微不足道,顾渝一边腹诽,一边贴合原主的人设发言。
顾渝没有出现之前,难道秦铎就不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了吗?
可恶。
在离开之前,秦铎像想起来什么,从公文包里的拿出一个还算精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崭新的红绳编织的手串,依旧是白玉菩提和红玛瑙。
“本来是打算昨晚回去送你的,差点出了事,”秦铎将顾渝的手腕拉过来,亲手给他戴上,红白色的搭配,在顾渝白玉似的手腕上像一道鲜红的伤口,那么醒目,“开过光的,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
“秦铎,我记得你不信这些。”顾渝当然不记得,他是从秦铎的发言里推断出来的,尽管家里的神龛总是在反驳顾渝做出的判断。
确认手腕上的手串戴好,秦铎反复看了好几遍,将顾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握住:“信与不信的,都不过是心理安慰,那么多人求神拜佛,可见过神佛回应?只是日复一日地祈祷,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就有了寄托了。”
说话的时候,顾渝能感受到至少这一刻秦铎说的话是真诚的,他眼中的悲伤落寞做不得假。
“你烧香也是为了寄托吗?”既然说出了口,顾渝何不问个明白。
也算能多一些时间。
秦铎握住顾渝的手条件反射地紧了一下,随即平和开口:“是,我也需要寄托,很多人生中解决不了的烦恼事,总能在文学中找到片刻的解脱,可能我不太严谨,有时宗教的经文也像是一种更抽象的文学,能得到一点点安慰。”
顾渝露出似懂非懂的模样:“也是,人总有各种各样的压力。”
许是没什么话题了,秦铎松开顾渝的手站起来,刚走到门口,又听到顾渝说话。
“你知道吗,盂兰盆节快到了,有时候燃烧的纸锭会随风飘舞起来,像平地卷起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围着祭祀的人转一圈,陡然又随风散了,就仿佛有人真的回应了活着的人。”顾渝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秦铎。
他已经躺下来了,背对着秦铎。
“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秦铎说完就出了门。
没有太久,顾渝就听到了巴车路过停下,又行驶离开的声音,张秋水还是没有回复他。
接触到的关键信息多了之后,温瑾昀在这个世界内的权限也会逐渐变大。
顾渝最近遇到的大小事不断,都没来得及好好梳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概是最憋屈的经历,甚至不能对秦铎做太过激的事情,不然剧情就真的无望了。
醒来第一件事顾渝就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可惜温瑾昀说,他藏在怀里的那本书没带出来。
[温瑾昀,你说这个手串到底是什么,他给了我一模一样的。]要不是这个世界不太对劲,顾渝只觉得秦铎可能是喜欢这一款之类的。
手串目前来看,更像是某种象征,比如秦铎的心理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