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铎一把拿过香,脸色阴沉:“你怎么知道?”
“猜的,”顾芳摊开手,“我可比其他人了解你是怎样的人,毕竟那样的烂摊子,都是我给你收拾的。”
秦铎简直忍无可忍,顾芳一直要压着他一头似的,对,他的确有求于她,也有些把柄在对方手里:“啧,顾芳,你就什么都能逃掉了?你当初帮了忙,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也沾染上了因果,我们都在相同的因果里面,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跑不掉。”
“你说得对。”顾芳也坦然承认。
秦铎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走出门,顾芳忽然又再后面说:“你这几天管过我儿子吗?”
“他好得很。”秦铎头也不回。
“那你就是没关过他。”顾芳太高了声音。
秦铎没有再回答,上车之后直接开车离去,留下门口久久不散的扬尘。
顾芳站在门槛后面,一手扶着门,眼里的表情复杂难辨,自言自语道:“人或许就是死在自负上,终归要死,死透一点也是一件好事。”
秦铎管管顾芳的话就会发现,她其实也很久没去赌了,哪怕之前就是个烂赌鬼,为了钱什么活都敢接,所以才遇见了秦铎。
当初是怎么来着?顾芳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
她没钱,喊住了秦铎,比了一个数:“你给我这个数,我就帮你家里驱邪。”
“我家没有需要驱除的邪祟,谢谢。”秦铎很有礼貌地拒绝,并绕开了顾芳。
“那你的肩膀上怎么有两双老人的手,不觉得最近肩颈很酸吗?”
“我的工作性质……”
“一男一女。”
秦铎大步走了,没多久又去而复返:“你要多少钱?”
就刚刚,顾芳又在秦铎肩膀上看到了那两双手,哦,已经不在肩膀上了,逐渐绕住了他的脖子。
……
秦铎解开了衬衫的上面两个扣子,自从上次被掐到昏厥,他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脖子不舒服,那种被掐的感觉如影随形。
不过他又兴奋,如果这都能见到的话,就证明晓瑜一定也是存在的,楼下的那两个女生看到的不就是晓瑜吗?
胳膊上传来阵阵刺痛,被猫抓伤的地方似乎没有处理好化脓了,秦铎最近都没有时间去医院换药,一来一去居然耽搁了,哪怕是夏季末尾,天气还是那般闷热,他开了车内的空调,还是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腐肉味。
来自于自身。
回去就换掉。秦铎这么想。
进校门的时候,秦铎想起了顾渝,打电话问:“你现在在哪?”
“心理咨询室,怎么了?”
“晚饭你在外面吃吧,我一会儿才回去。”
“好。”
挂断电话,秦铎开进车库停好了车,这条路他以往走过很多次,今天走的时候却莫名感觉背后阴嗖嗖的,坐了电梯上楼,秦铎在家门口就点燃了三根香。
开门,好大一股弥漫着腥味的潮气喷洒出来,就在门口的位置,有一双正对着秦铎的湿漉漉的脚印。
秦铎面不斜视地走进去,将手中的三根香稳当当地插在了神龛上。
本来打算走开,为了确认什么他拉来了一把椅子,站上去靠近了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