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很晚了,因为来了人没有睡。
程乐伶端上一碗馄饨来,绝不可能是给顾渝吃的。
在顾渝的拒绝下,他理所应当认识了顾渝的客人,并邀请他吃自己做好的馄饨。
程乐伶看着温瑾昀,温瑾昀面上还是那么平静,旋即露出了一丝抱歉:“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处于个人原因我不吃猪肉。”
顾渝:[你真能编。]
温瑾昀:[要不你吃。]
顾渝:[不。]
两个人隔空交换了一个眼神,挪开后又都从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上飘过,将目光放在了别的地方。
在分析出程乐伶平时都干了些什么后,相信没有人能好好吃下他做出来的肉类,哪怕是蔬菜。
“今天一直没听到你爸的动静。”顾渝明知故问,换了一个话题,现在并不是什么与程乐伶起冲突的时候。
顾渝一开口,程乐伶立刻就将视线收回来了,规规矩矩回答顾渝的话:“我爸被警察抓了。”
很平淡,就像在说“你要不要吃馄饨”,甚至吃馄饨这句话会更有感情一些,不过放在程乐伶身上再正常不过了。
宿舍楼也难得在程刚发了一次疯之后没有听到他大半夜的叫骂声,不然程乐伶今晚绝对倒霉,大家都看清了程刚的行事规律,在外面受了气就要找儿子出气,今天没动静,关于程刚被抓的消息,一些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了,在家里悄悄地说。
顾渝说:“他难道去找了赵芳?”
程乐伶点头:“他就是这样的。”
没有一点意外,只要自己确定的事情,找个由头就可以冲上去。
知情人说程刚是喝了酒的,警察也在程刚的身上闻到了酒的味道,觉得他是饮酒之后寻衅滋事以及故意伤害。
是酒给了程刚行凶的胆子。
这会儿,在警察局做笔录后被再次关起来的程刚还在坚称自己是被程乐伶怂恿的,是程乐伶跟他说怎么不继续去找赵芳,当初打他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脾气,是老了任人宰割了还是真的喜欢赵芳,就算给你戴绿帽子也喜欢赵芳。
程刚表示就是言语上的刺I激让自己有了冲动的想法,警察用一种看神经病地眼神看程刚,由于程刚总是在各地方鬼混,不放心的警方又给他做了个血液检测。
检测结果自然没有什么问题,那除了精神上出现某些问题,只有程刚在说谎。
说程刚有狂躁症还差不多,不过还都需要进一步检查,有些人没病就是坏,不能什么都推到疾病上去。
“那你今天可以回去住的。”顾渝说。
程乐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家里确实是要收拾一下。”
等馄饨都凉了,几个人也没有话可以说,程乐伶问:“他也睡沙发吗?”
问就问,偏偏加了一个“也”字,显得话语中间多了许多的浮想与暧I昧。
温瑾昀就像品不出来程乐伶的言外之意一样,坦率地说:“沙发太小了,我打地铺,在卧室。”
这个人也差不多。
打地铺就打地铺,家里那么大的地方,偏偏要说出来是哪个方位。
顾渝觉得自己家里有一股茶叶的芬芳在弥漫。
最明显的就是,程乐伶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走出去的时候每走一步脸就黑一点,可也没多说,安安静静回去了。
程乐伶默不作声回到家,他发现自己很讨厌那个叫温瑾昀的人。
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程乐伶没开灯一直坐着不动,这间屋子说是卧室,倒不如说是一间杂物间,女人没有跑之前这屋子就是程乐伶一个人睡,那个时候家里的氛围不怎么样,好歹也像个三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