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洗净妆容,但依然容貌出众,一袭丹衣,衬得他面色如玉,身着贵妃戏服,长身直立,眉目间却是少年无畏的张扬气质,乌黑的长发用红色绸缎高高束起,夕阳透过长廊落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身形。

最引人注目的事那张酷似张勉的脸。

姜洛洛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双手托腮,眼底满是好奇:“你就是刚才的贵妃?”

“在下张佑白,见过贵客。”张佑白迟疑了片刻,行的礼竟是后妃给皇帝请安的礼,似是还没从戏里出来,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又改作拱手行礼,脸上扬起生涩的笑。

他习惯了不羁散漫的做派,先前他从不私下见贵客,但是他唱戏的时候,隐约瞥见这个包厢里的姣好身影,所以凌川拿着钱找上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低眸间,明艳动人的脸蛋撞入他的眼底,胸口好似有一头小鹿在乱撞,眸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好漂亮的少年……

“凌川,把门关上。”姜洛洛抬起眼,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凌川,吩咐道。

凌川攥紧了拳头,慢吞吞地合上门,靠在角落。

“张勉和你是什么关系?”姜洛洛拿了块糕点含进嘴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张佑白。

张佑白愣了片刻,然后拱了拱手,眼尾微微翘起,语气轻快:“张丞相是个好官,在下只是凑巧和他一个姓,并无亲缘关系。”

“好,就你了。”姜洛洛弯起眉,朝着张佑白勾了勾手指,“跟我回家,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在下喜欢唱戏。”张佑白藏在水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露出纠结的表情。

眼前的人确实很漂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但是他兄长不会同意的他和人没名没分地厮混。

姜洛洛想了想,说道:“没关系,我在家中给你搭戏台,我保证,从此看你唱戏的人,只多不少。”

昏君都是这么做的,为了博美人一笑,荒废朝政,日日在后宫颠鸾倒凤。

而且这个人和张相又没什么关系,带回宫还能羞辱张相。

想到这,姜洛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一旁的凌川攥紧了拳头,心想,如果一个戏子都能入后宫,那他为什么不行?

张佑白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于是三人坐上了回到皇宫的马车,凌川在前面赶马车,姜洛洛和张佑白坐在马车里。

到了宫门前,凌川沉着脸将自己的令牌给门口的侍卫看,侍卫被看得浑身一抖,连忙摆手放行。

进了皇宫,张佑白掀开帘子,看到红墙黛瓦,脸色微变,回眸看向坐在另一侧的青衣少年。

“你……是陛下?”张佑白指尖轻颤,帘子的一角从掌心滑落,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姜洛洛。

“朕有那么可怕吗?怎么这副表情?”姜洛洛凑到张佑白面前。

漂亮的脸蛋在眼前骤然放大,张佑白从未与人靠得那么近过,心跳漏了半个节拍,呼吸一滞,清澈的声线微微颤抖:“没,没有。”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应该立即说清楚自己是谁,但话到了嘴边,一抹浓稠的甜香扑鼻而来,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的手真好看。” 姜洛洛伸手勾住张佑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多谢陛下夸赞。”张佑白低下头,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其实小时候我的手受过很多伤,后来一直在涂名贵的药膏,手才好起来的。”

“其实,你应该改口的。”姜洛洛勾起张佑白的下巴,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就好像是少年张相在他面前低头了,他捏了捏张佑白的下巴,轻笑一声,“不过,你可能不太懂规矩,改日我让教习嬷嬷教教你。”

张佑白垂下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我记得陛下还没有皇后。”

“你不会想当皇后吧?”姜洛洛睁大了浑圆的双目,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张相不会同意的。”

“万一呢?”张佑白双手交叠在腿上,微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