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我抬起他拉住我的那条胳膊,细白的牙齿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直到嘴里泛起血腥味,我才松开嘴,抬头。
金慕渊脸上胸前都是水,可眉眼没有半分狼狈,只那唇紧抿着,水从脸上滑落,整张脸透露着性感萎靡,更像是时尚杂志里的男模拍摄出浴图,掉落在胸前的冰块在慢慢消融浸湿了他的衬衫,壁垒般的线条暴露无遗,甚至可以看到紧绷的腹肌。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说中了?”他不咸不淡的开口,眸子里晦暗不明,手上的力道却半分不减。
我笑了,牙齿里全是血,连带着唇上一片嫣红,像致命的罂粟,带着毁灭性的毒素。
我静静看着他说,“是的。”
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枉费我希望他带给我妥当的理由和解释,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个人自作自受,活活当了别人的笑话,为峡市增添饭后闲谈的料。
如此,良人。良,人。
——
本该出院的我生了场大病。
夜里一直噩梦呓语说胡话,脑子里充斥的全都是金慕渊的一言一行,字字诛心。
“两年前流掉的孩子…”
“是不是肖全的…”
“说中了?”
是谁在说话,我听不见。
发烧了整整两天后,又头痛到夜不能寐,而身体对安眠药产生了抗体,多吃一颗都变成了有自杀的嫌疑。
徐来回到他主子身边了。
而我,只剩下冰冷的液体通过手背流进身体的一瓶瓶吊水以及四周都是白墙的高级病房。
柳小夏和林欢轮流来陪我,说是陪,不如说是逮到机会就劝我离婚。
我不过才领证半个月,就要面临离婚的下场。
直到那天,我真的动了这个念头。
护士来给我测体温的时候,说隔壁病房的病人问过她,我是不是病好了出院了。
我恍惚想起那个不能吃饭不能排泄的慕城。
护士说他已经可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