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峡市的第二个晚上,即便有金慕渊的陪伴,我依旧失眠了。
后半夜终于睡着,又做了个噩梦。
我哭着醒过来。
金慕渊问我做噩梦了吗。
我点点头,却想不起做了什么梦。
浑身发冷。
他把我裹进被子里,又紧紧搂着我。
我突然开口说,“金慕渊,放过他吧。”
我不想知道真相了。
我一直是只鸵鸟。
不敢知道,害怕知道,害怕无力承受知道真相的后果。
他箍着我的那双大手更紧了。
良久,才说,“苏燃,你不要后悔。”
我咬着发抖的牙齿说,“不后悔。”
原以为,他不会再纵着我。
不料,他还是一次次,纵着我。
我此刻对他又是心酸又是愧疚。
可直到后来,知道真相那一刻,我才发现。
是我太单蠢。
金慕渊是谁。
他除了是我认识的那个霸道的金慕渊以外,他还是个商人。
精明睿智,杀伐果断。
商人独有的狡诈诡辩,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轻轻一句话,就在我心里埋下颗不定时炸弹。
等火苗燃起时。
才发现,炸的不是别人。
是他自己。
——
我在金慕渊的公寓里足不出户地呆了整整一周。
白天只有徐来站在客厅里,一声不吭地伺候我吃早饭,午饭,晚饭。
没有任何对话。
偌大的公寓里,寂静的像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一样。
空荡,冷漠。
晚上的时候,金慕渊没有回来。
这一周,他只在后半夜才回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立马起来出去。
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他不愿意说,我也就不敢去问。
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
我被禁足了。
这样的状况很可怕,比在巴黎更恐怖。
“徐来,我想打个电话给家里。”
我刚吃完晚饭,徐来就动作利落的过来收拾。
听到我的话,他动作停下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不行吗?”
可能是我的眼泪太过突兀地流了满脸,看到他那样的反应就以为后半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与世隔绝。
徐来已经掏出手机递给我,又抽出几张纸巾放在我面前,“苏小姐,爷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要想太多。”
听到这话,我几乎就要拿起手机砸向他的脸,“徐来!为了我的安全可以直接把我送走,何必要把我囚禁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法和外界联系!”
徐来看着我,口气不卑不亢,“已经把夫人送走了。”
我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说,说什么?”
我打了三遍电话,我妈终于按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