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萧启睿。
昨天晚上,我去做产检的路上,看到萧启睿急匆匆的身影。
自他和柳小夏结婚后,他几乎不上晚班。
我看到他快步拐进一个单人病房。
本来医生进了病人的病房,很正常。
可偏偏,他进去之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他才刚和柳小夏结婚,现在,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倒像是藏了小三一样。
没一会,他就出来了。
我犹豫着,抬步走到了这个病房门口。
我先敲了病房的门。
里面没有人回答。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
猫没死。
死的是我。
我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一片漆黑,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病床上躺着个人,一只打着石膏的脚被吊在半空。
原来是病人。
我松了口气。
刚准备悄悄离开,就听到里面的人说话了。
“外面是谁?”声音嘶哑,像年迈的老人,苟延残喘发出的破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脑子里猛地一个激灵,手就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
灯一开。
病房内霎时亮白如昼。
“席…南?”
我走近几步,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掩住嘴边的惊呼。
天,他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没有受伤,其他全是大大小小的伤。
他光裸的胸前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左腿打着石膏悬挂在半空。
看到是我,他喘着气笑出声,声音呼哧呼哧的。
我这才发现,他的嗓子也受了伤,像被人用开水烫过一样,呼吸都只能大张着嘴巴。
我愣愣地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到我的话,席南笑得更大声了,破碎的嗓音发出的声音,莫名地有些悲怆。
他停下笑声,大口喘着气,“你,你,居然不知道,哈哈,真,笑,死了…”
他虽然一直在笑着,可他的眼泪却掉了下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到脖颈处,落在脖子上的一圈紫红色掐痕上。
我对他印象不好,可受过霍一邢的照顾,还是对他友好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受伤,你,霍一邢呢?”
听到霍一邢的名字,席南整张脸都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你……”
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不由靠得近了些,“你想说什么?”
看到他的眼泪流到脖子上,浸到了伤口,我有些于心不忍,抽了几张桌旁的抽纸想帮他擦擦。
察觉到我的意图,席南整个人都不停向旁边退,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
“你很怕我?”我站在那,手里拿着抽纸,不再靠近他。
他大喘着气说,“苏,燃,如果,你知道,我做过的,事,你还,敢靠,近,我吗?”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说的什么意思?”
看到我的防备,他了然地笑了,眼泪再次滑了下来。
他说,“这身伤,是老大,送的。”
我不禁倒退一步。
耳边就猛地响起金慕渊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
哦,那就弄残。
席南两只手一直垂在床上,他连擦掉眼泪这种简单动作,都无法抬起左右手去顺利完成。
我莫名有些心慌,“你,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