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又被谁灌满了水,头昏脑涨。
柳小夏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才睁开像灌了铅一样沉的眼皮,入目的先是洁白的床单被罩,再来就是高级羊毯上凌乱不堪的衣物。
宿醉后的脑袋像是被火车碾压过,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意识混沌,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躺在那又喘了几口气之后,她咬着牙一个使力终于坐起身。
视野总算广阔了许多。
这是酒店的豪华套房。
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太阳不遗余力的刺进屋内,也刺进了她的眼底。
所以说。
她在酒店里,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干了。
柳小夏抱着疼痛不堪的脑袋下了床,身后的男人光着精瘦的背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她光着脚走进洗手间,昏沉的余光看到了地上被撕裂的晚礼服,内衣,耳坠,半截项链…
另外一截呢?
循着半睁的眼睛扫了一圈,除了凌乱,扫不出另外半截。
父亲送的那条珍贵的女皇项链,她只戴了不到十个小时。
她拍了拍脑袋,继续走向洗手间,地上踩到软软的衣服,她眯起眼睛盯着看了会,唔,这西服质量不错。
拿来垫脚确实不错。
镜子里的女人赤裸着身体,正茫然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由脖子以下全是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吻痕,特别是胸前一大片,她轻轻地碰了碰,不疼。
只是两条腿,抖的不成样子,她不得不撑着洗手台稳住。
目光一顿。
混沌的脑袋里自发地出现她的身影,以及她跳到一个男人身上抱着他的头尽情索吻的场景。
场景再次转换,那个男人单手托着她放到洗手台上,然后将火热的身躯紧紧依附过去,她的手指掐在他的后腰上,随着律动,那根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了她的眼。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渐渐清明,脑中的景象也愈发清晰。
脖子上的吻痕像是被火燎过的烙铁,将她再次灼烧成火。
热烫的呼吸好像就在耳边,男人狂热而猛烈的吻仿佛转过脸就能触碰到,身后仿佛还贴着那具燃烧的身体,小小的空间里再次听到浓重的喘aa息,和她压抑着的低aa吟。
这个放aa荡的女人。
是她。
镜中的女人自嘲一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柳小夏简单冲了个澡,裹了浴袍就提着自己的包包出了门,脚上的不是她最钟爱的那款夜光高跟鞋,而是酒店套房里的备用拖鞋。
门锁咔的一声关上,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再次睡去。
到了楼下大厅,果不其然,所有的视线都像聚光灯一样投射到她身上。
一身白色浴袍,头顶着白毛巾。
酒店经理愣是忍住了拦下她的冲动,没记错的话,她是那个人带过来的。
柳小夏无所谓的拢了拢自己头发上的干毛巾,经过大厅一个服务员的时候将毛巾扔到了他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疯狂,这么无所顾忌,这么地……不要脸。
呵,一夜情。
她居然堕落至此!
车水马龙,艳阳高照。
春末的峡市依旧高效率地运转着,商务楼和酒店合体,四周高耸的大厦玻璃折射着刺眼的阳光。
面前已经掠过五十八辆轿车,有两个人从窗口对柳小夏放肆地吹起口哨。
路边的出租车仿佛看不到她高举的手一般,她不得已整个人横到路中央,拦了辆准备绕过她的出租车。
“去金茗花苑。”
司机隔着后视镜偷偷拿眼扫了她,柳小夏呵呵笑着,“怎么,想问我多少钱?”
语气是笑呵呵的,脸上却是你敢问我就敢弄死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