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看着顾时照离去的背影,嘴角滑过一抹苦笑。真不知道,这样帮他撇清身后事,是对,还是错。
这一天,温宛过得有些恍惚,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还在惊疑不定。
顾时照径自回房洗澡了没事人一样。
温宛呆坐在客厅,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人。表面上的顾时照,张扬,放肆,霸道,对他看中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但其实,细究下来,他是细腻的,敏感的,甚至是寡言的,从不标榜自己做过些什么,永远把自己包裹在一片盔甲之下。
如果,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曾以最恶毒的方式,对待过他,那他这个人,是否早已千疮百孔。
温宛不由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顾时照发着高烧,却仍旧不肯去医院,昏迷之中的他,曾喊过冯嘉尔的名字。
他也是深爱过的吧。
房间门传来响声,温宛循声忘去,顾时照斜倚着门框,双手环臂抱着,湿漉漉的头发乖顺的贴着棱角分明的额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
“想什么呢?”他问道。
温宛笑着摇头,起身向他走去。
“没想什么。”
待得停在他的身边,温宛探手,从他脖子上拿过毛巾来,垫起脚尖,开始帮他擦头发。
察觉到温宛相较平时有些软化,顾时照一时摸不准其中深意,仍旧是那副浪荡腔调:“真失望,还以为在想我呢。”
温宛垫脚有点累,他太高了,够他的头顶,实在是太费力气,正郁闷着呢,腰间传来一股大力,她人已经被顾时照揽着向大床走去。
温宛挣扎了下,双手扒着他的肩膀,声音乖巧又温顺:“等下!头发还没干。”
这话,听得顾时照桃花眼微眯,他促狭着开口:“嗯?等下?做什么?”
他只是看她巴巴的垫脚丫高举着手臂,单纯的把她抱到床上来,方便她擦拭而已。但他的姑娘,似乎并没有这么的纯洁。
温宛一时错愕,这人……口才怎么这么好,她被凌空抱起,真的以为是要……他昨晚不是说要清帐嘛!现在一副纯良无知的样子,是想蒙骗谁!
她轻轻的捶了一下他宽厚的肩,娇羞的说道:“不许胡思乱想!”
察觉到她的怯意,顾时照直接把人拖到胸前,大掌捏住她的手腕,被她搅得愈发心痒痒起来:“什么叫胡思乱想?嗯?”
低沉暗哑的声音,磨着温宛的耳膜。
她缩了缩脖子,想要开口责骂他,却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想你的手,和你的嘴……算吗?”
温宛是彻底的脸红耳赤了,手里的毛巾握的死紧,在他的逼迫下,最终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顾时照浅笑一声,直接扯过湿毛巾丢了出去,俯身把她压向了床面。
“经你这么提醒,我又想起来些事情……”他贴向她的唇,小口的啄了一下,问道:“宛宛,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