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在梦中宛转低唤的名字如今前来相会,却悚然察觉我们都已不再是彼此的天神而是魔鬼。——席慕容
夏末走在深秋微寒的街道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双手紧紧捏着包包,感觉全身发冷,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她要去见他,她要去问他,七年前,七年后,她简夏末之于慕宴到底算什么?
她一步一步走向慕宴的公寓,心神被那个信息冲击得有些涣散。他骗了你,他骗了你.
她站在公寓楼下仰望17楼的窗户,此时华灯初上,而公寓里是没有任何光亮透出来的。夏末匆匆爬上17楼,开门进去,公寓里一片冷清,没有人。
夏末匆匆跑出公寓,站在公寓前的景观树前,拨通慕宴的电话。电话接通,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传来慕宴迟疑的声音:“末末?”
她仰起头,将泪水压回去,想嘶吼,别叫我末末,我不是你的末末,然而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如小兽般的呜咽。
“末末,你在哪里?”慕宴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严厉,“你说话。”
夏末冷笑了一声,她能说什么?
“你在家对不对,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回来。”电话里传来刹车声,一个急拐弯,夏末看着手中的手机,有些难受地蹲下身子,感觉眼前有些黑。
“小姐,你没事吧?”公寓的管理员见到,跑过来问道。
她看着那个大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她努力站起来,走到一旁供路人休息的长椅上坐好,慕宴的电话一直没有挂,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浑身颤抖,抱着有些冷的身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可管不住脚步。夏末面容空洞地看着深秋的街道,“小姐,精神病院怎么走?”有人从身边擦身而过,压低声音说道。
夏末顿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精神病院?她抬眼看向那人,身子陡然间如坠深渊。那人,那个人,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她全身发冷,伸手狠狠按住长椅,几欲昏倒,错觉,一定是错觉,那人不可能出来的。
她抑制到口的尖叫声,那人转过头,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冲着她阴森森一笑,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然后转身消失。
“跑,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她抱着头,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阴冷的狞笑声阴魂不散地响起来,无尽的黑暗里,贪婪的眼睛盯着她的身体,男人肥胖的身子制住她,叫骂着,拿起黑暗里的尖锐的利器,刺在她身上,血,暗红的血似乎要将她淹没。
她好痛,好痛,四周都是黑暗,她想出去,她想见到阳光,她想,不那么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她?
“末末,你怎么了?你看着我。”入目的是慕宴有些惊恐的面容,她想对他笑,可是笑不出来。她第一次看见他为她担心,可却是如此狼狈不堪的场景。
见到他,她紧绷的神经陡然断裂,锥心的疼痛袭来,连叫都叫不出来,陷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