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知道她?”宋瑾德微有些诧异,听周弘这话音仿佛与周湘君相熟,可也没听说周湘君与清河王相熟啊!斟酌两三分,到底说不说湘君这事儿,毕竟一个女娃有那样大的胆子不见得就是好事。
周弘又笑了笑:“恃宠而骄的人见得多了,似她这样恃理而骄的见了也有趣儿,若是真合适”他眼眸轻轻垂下,又将话扣住。
宋瑾德听他有看好湘君之意,又念起他素来爱才,便不再犹豫:“她是想给益阳侯府换个主子。”
凝了片刻,熏炉里竹叶香袅袅娜娜氤氲着。
周弘摩挲了下手指上的翠玉扳指,嘴角高高挑起:“胆子不小,还知道借力打力不知老师应了她么?”
宋瑾德道:“未曾。”犹豫片刻又道:“她若是肯断了益阳侯府来宋家,这是极好,至于帮益阳侯府,只怕得不偿失。”
他看好周湘君却不看好益阳侯府,因而怎么也不会应承下此事。
周弘也凝了眉头,增添了一分凝重:“她这样的胆子,若真有些才华,倒是真能去阿娘身畔,阿娘缺得心应手的人,而咱们手里也缺。”
“王爷的意思是”宋瑾德也将话扣住,这清河王是要在女帝身边放个人。
周弘点了点头,坐实了宋瑾德的想法:“当然这是小事,你不必与她说得清楚,事情难免有些变数。这次来是想同老师商议四哥的事。”
“太子殿下?!”宋瑾德脸色发紧:“难道陛下又要”手背轻轻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先帝在世时,女帝就以太子性戾为由废了太子,太子就不明不白地服毒自杀了,大家都猜测是女帝派人暗杀,可先帝已经病入膏肓,女帝也权倾朝野,谁也不敢动女帝,只好作罢。而后,女帝又立自己的亲儿子三皇子周平为太子,先帝过世后,周平登基,不久后又因无德被女帝废除,直至今日,周平仍旧被流放在北疆苦寒之地。
在周平被废后,女帝终于等到时机登基,又为了安抚周氏一族,立了四皇子周维为太子,如今周氏一族越发衰败下去,只怕连安抚之策也用不上,那太子则性命有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