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找到经书后,提摆出去,王月娥急急忙忙拉住她的手臂,可怜巴巴看着她:“周待诏,我”
湘君目光略瞥去陆乘风,犹见陆乘风安神自在,仿佛此事与他无关,湘君暗自可怜王月娥,只怕这事儿抖搂了出去,也是王月娥遭殃她拍了拍王月娥手:“我就是进来找经书,其它事情我一概不知。”
王月娥这才感激一笑,又回头去看陆乘风,陆乘风半眯着眼儿打量着湘君,兴味越发浓厚。
湘君恶心陆乘风这神色,捏了捏经书,呼地转身而去。
入了阁内,女帝已经卧在了榻上,轻轻捻着手中檀木佛珠串。
湘君又偏着脑袋望了眼女帝,这事情女帝她心头寒冷一把后又垂了头,莫管莫问,她是来当值的,不是来管人家闲事的。
次日阳平公主来拜见女帝,跪在地上求女帝,让她去见见周弘,女帝心疼地将阳平公主搂在怀里哄了半日,也应了阳平公主,阳平公主也识趣地讨了湘君同行,面子上是陪同,可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阳平是个利落性子,出宫也不乘车,与湘君一人一匹马,领了一个随从,朝王府而去。
宫门柳枝繁盛,阳平的马蹄放慢,身影隐隐约约隐匿在宫柳之下:“周湘君,七哥让我多照料你,近日我得知一件关于你的事。”
湘君抿了一下唇,静静听着阳平说话。
“此事本不当我管,可我七哥对你有意,我便不能不管,可我也要嫁进孟家,便只能不多管了。”
湘君一听和孟家有关,就拉紧了喉咙,恨不得两耳竖成兔子耳朵,生怕听差了什么,带来麻烦。
阳平则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我听孟四郎说,孟二郎要娶妻,这人嘛再过两日到你府上去说媒。”
湘君差点儿从马背上栽下去,心头呐喊这孟庭轩是发了疯!嘴里有些发淡,依旧是抱了些希望问:“周黛黛还是我?”
“你说呢?”阳平没好气:“他孟二郎再不济也不能娶你家里的庶女吧!”
湘君清了清喉咙,面上镇定,心底早已乱成了乱麻线疙瘩,垂头看着马颈上的鬃毛,手指颤颤巍巍在上面捋着,想捋个头绪出来,可她哪里能捋出头绪来。
孟家是女帝本家,且孟庭轩是孟丞相的嫡子,她哪里得罪得起?
阳平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略微摇了摇头:“孟庭轩配你,你也不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丞相夫人只是若你心里对我七哥但凡有一丝情谊,还是与他商议一番,他娶你也好,只是现在形势”皱了皱眉,又没说下去。
湘君手指顿在了鬃毛里,缓了缓,又将那匹毛子揉得乱糟糟的,谁都知道周弘现在娶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阳平打了鞭子,催着马快去清河王府,湘君也顾不上再慢吞吞矫情,一鞭子敲在马屁股上,追上了阳平,一阵疯跑,胸中灌进来一个馊主意既然不能真娶,那装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