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识凤祺彦以来,长安还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神情,焦急当中夹杂着懊恼,眼底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可否跟我去一趟太子府?”
容妃见得凤祺彦的神色,知道必定事关重大,也没有多问,当即就给了长安出宫的令牌。
而长安亦是没有开口问凤祺彦究竟是何事,便跟着他出了宫门,直到上了马车,长安这才开口:“可是怜侧妃出了什么事情?”
凤祺彦垂着头,长安能看到他身侧青筋暴露的拳头,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我不确定,但她可能是……有孕了。”
有孕?!以怜侧妃那孱弱的身子,她怎能熬过生育之苦?怕是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长安不由有些气恼,“难道之前那些大夫都没跟你说过,她不能有孕的吗?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听着长安这指责的话语,凤祺彦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双眼睛里全是无奈,开口之下,语气中带了几分疲累之意,“只有那么……一次,我没想到……”
长安却没空去追究前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住那母子二人的性命,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那怜侧妃休养得怎样了。
“你刚刚说‘可能’有孕了?难道你没找大夫给怜侧妃诊过脉吗?”
直到这时,凤祺彦才抬眸看向长安,表情有些严肃,“这件事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未娶妻先纳妾已是大忌,长子非嫡出更是忌中之忌,父皇那里倒还好,不过叫去责骂一顿罢了,母后若是知道了此事,怜儿只怕真的难逃一死了。”母后向来就不喜怜儿,如果被她得知此事,势必要趁此机会除之了。
长安听闻此言,便知此事事关重大,心中也不由沉了几分,一路上默然。
进到太子府内,但见每一个下人神情都是肃穆严谨,却不知这是凤祺彦用人的一贯标准,还是他们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跟着凤祺彦来到怜侧妃的房间,清新淡雅的花香虽冲淡了些汤药的气味儿,但是那桌上的瓶瓶罐罐却昭示着这房间的主人如何体弱多病。
“黎小姐……”半倚在床头的怜侧妃含笑看向黎长安,那清秀的小脸此时竟是苍白一片,让人看得不忍,但是那双盯着长安看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些希冀的光芒。
长安想,自己知道她期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