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妙音听到下人说,陈禄传她,本来很高兴。只是听到要去黄昏疏影楼时,变了脸色。这才注意,传报的人后面,来势汹汹地跟了一群出力的家丁,意识到事情不妙。
尽管妙音叫嚷着肚子疼,下人们却还是把她压送了过去。在这王府里,见风使舵,是每一个下人都会的本领。他们更是清楚,这位姨娘,大势已去。
“王爷,奴的肚子疼……”妙音一进了屋子,正要向陈禄告状。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才禁了声。
“肚子疼?”听了妙音的话,陈禄不怒反笑。
“绿俏,你怎么说?”柳阿继适时开口,问绿俏道。
绿俏已经自知,她大限已到,再无力隐瞒。只能把此事种种一一道来。原本她只是记恨姬如,然而姬如得势,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却正巧,妙音身边的丫头找来,出了此计,许了白银百两的报酬。更是答应,一旦事成,妙音产子后,会想办法,把她送给陈禄,当他的通房。
绿俏本事家生子,虽然看重银两,却用处不大。只是妙音最后的许诺,却击溃了绿俏的命门。
“妙音姨娘身边的丫头,给奴婢的银子,被奴婢埋到了花园的老槐树下。”妙音彻底交代了出来。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去她说的地方,去找那银子。
“你呢?”陈禄看向妙音。
妙音此时的脸色,已经如同生了大病般惨白。她跪了下来,说道:“王爷,奴冤枉!”
陈禄拍案而起,怒斥道:“冤枉,你这个贱妇,还有脸叫冤枉?!本王真是恨,上次没将你撵出去,却给本王爱妃招来如此大祸!”
“王爷!奴这次真的是冤枉的!”妙音哭号,这次却真的委屈了起来。在这疏影黄昏楼生活的日子,本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可今天,这里却成了她的耻辱。“王爷,奴是叫身边伺候的丫鬟来找过绿俏,让她把雪球杀了。”说到这里,妙音忍不住咬牙,平白坏了天香国色的相貌。
“既然你都认下,还叫什么冤?”
“是,既然王爷偏心,抢了奴的雪球,送给尚侧妃,奴就要杀了它,谁也不给!”说到动情处,妙音流下眼泪,她用衣袖擦了泪,又说道:“只是雪球到底是妾的心头肉,杀了便罢,奴怎么舍得叫人,把它扒皮抽筋?更不用说,妾哪里有胆子,叫人把雪球的尸首,扔到侧妃床上?什么许诺绿俏,让她当通房,更是无稽之谈!”
妙音说得诚恳,柳阿继却只觉得恶心。既然把雪球当成心头肉,什么叫杀了便罢?柳阿继忍住没出声,去看陈禄的反应。
陈禄也听得恶心,开口斥妙音恶妇。
那边绿俏听了妙音的话,又叫冤屈:“王爷,侧妃,妙音她撒谎!这一切都是她的吩咐,王爷不信,叫来传信的丫鬟子兰,一问便知!”
“那传信的丫鬟呢?”见手下人办事如此不牢靠,陈禄又添了几分怒气。
“回王爷,奴才这就去把那叫子兰的丫头抓回来!”领头押送妙音的下人马上说道。见陈禄点了头,他便带着人,又去了。
可再过一会儿,人回来了,却没见到那丫鬟。
“禀告王爷,奴才失职!奴才甘愿受罚。”回来的下人跪了一地,带头的人说:“奴才们赶到的时候,那叫子兰的丫鬟,已经服毒身亡了。”
“服毒?真是好样的……”陈禄怒视一直跪在地上的妙音,冷笑道:“别以为这样,本王就拿你没办法。”
听到那丫鬟死了,妙音面露惊讶,似乎很不可思议。随即,便向是想明白了什么,绝望地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