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浪漫比,果然还是钱最重要

“你别进去,我一个人观赏美景就好了。”

莫赴晚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抵在两人之间,从头发丝到脚拇指都是满满的嫌弃。

易公子意得志满的笑容凝固了片刻,眉毛怀疑地高高拧起,“为什么?”

难道要亲口说出识破了这个所谓的套路吗?

在莫赴晚的心中,玫瑰,戒指,烟花,这些在男男女女的爱情里经常出现的宝物,都不过尔尔,能使一对情侣真正欢愉的,是情到浓处的承诺和表现,这些东西只是附加的项目。

问题是,她跟易千森只是单纯的狼狗和肉骨头的关系。

还是一条咬着就不放的小狼狗和千方百计想逃走的肉骨头。

哪来的和谐又友好的立场,一起去看玫瑰花。

她嗤笑了声。

或许以前,这位易公子泡到的小妞里,爱他手捧玫瑰的英俊,爱他捏着戒指的温柔,爱他同在烟花下的喃喃细语。

她不一样,她只欣赏易千森邀她打麻将时,承诺赢来的利益都一分不少交给她的潇洒。

“那你进去吧,慢慢看。”

易千森点点头,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受控制已经完全收起,就那样听话站在原地,负手看着她。

眼里的光芒却亮了几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白色大门。但从美学角度来说,这一片花海还是很美的,没有心怀叵测的花花公子在身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欣赏下。

绕着不大不小的花房走了一圈,莫赴晚抬手,嗅了嗅,仿佛拂过玫瑰花的指尖都全是那股浓烈的香气。还是太郁积了,铺天盖地被笼在这个房子里,现在她闯进来了,花儿们好不吝啬地将积累了许久的热情齐齐爆发。

莫赴晚有点招架不住,捂住鼻子,想走出去。

脚下突然窜出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扫过她的脚背,莫赴晚汗毛立了起来,小心翼翼后退,屈身想看清到底是什么。

灰色的小兔子停在她面前,耳朵微动。

还好不是她想象的其他东西。

蹲了下去,莫赴晚眼尖地看见小兔的脖子上绑了一个紫色小盒子。

她的预感还真的很准,想什么来什么。

什么是她的雷点,易千森就欢快又坚决地踩了下去。

抱起小兔,莫赴晚取下紫色的丝带,将小盒子握在手中。稍微有点言情小说和偶像剧轰炸经验的女人,都该明白里面是什么了。

对她来说很烫手。

门却被推开,惊跑了灰色的邮差,从她脚下略过,彻底消失在了花丛里。

易千森逆着光朝她慢慢走来,没有西装革履,也好看得不像话,特别是唇边那抹快要飞起的笑意。

他站定,直勾勾盯着莫赴晚手中的盒子。

她还蹲在那里,微微仰头看他,这种姿势多少处于弱势,勾勒得眼底的光芒柔和了许多,给易千森一种进度条已经读取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错觉。

就差他一句话了。

轻咳了声,易千森伸出手,想屈身拿起盒子,亲自做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为她带上那个戒指。

下一秒,莫赴晚将小盒砸进他的手中,随着胸口蔓延的微痛爆发的,是她不能理解的反问,“你有病吗?”

不等他反应,又低下头自顾自回答,“对,我忘了,你真的有病。惹不起,真的惹不起。”莫赴晚倒退了一步,摇摇头,看见易千森刹那间突变的脸色,安静地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到进度条瞬间清零,心情值也是,直接负分。

这个女人看见惊喜不为所动,还一遍遍强调他有病,这算怎么回事。

易千森捏紧了小方盒,“为什么?”

“我只是您的医生而已,易先生千万不要越界了。”莫赴晚站在一片花海里,对他面无表情地划分着两人的界限。

“哪有直接住到家里来的医生?嗯?你告诉我……”易千森被气笑了,朝她慢慢逼近,音调却慢慢沉了下去,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莫赴晚是真的要哭了。

跟人格分裂患者讲道理真是这个世界最艰难的事。

她迎上易千森被刷成了炭一样的脸,就算黑了脸,也应该是古代最上好的那种银骨炭,维持着他花花公子游走花丛片叶不沾的自尊。

易千森承认,他是没有多喜欢莫赴晚,对她更多是挑战性在作祟。却也没否认过想看看以后会成什么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