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初现

莫赴晚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体会到被抓奸的乐趣。

严格意义来讲,她只是跟易老师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彼此都有点那么星星之火,刚窝进他怀里不过十几分钟。

别墅大门就开了。

逆光里剪出了一道人影,凌厉又强势。

眯眼,辨认出了那是前不久见过的易母,莫赴晚侧了下头,脸颊被易千森的眼镜刮了下。她吸了口气,他低头,自在且轻声地问,“怎么了?被刮到了?”

莫名想笑,莫赴晚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地方,摇了摇头。

大敌当前还岿然不动,果真是易老师才有如此作风。

“你们还在一起呢?”

来者不善。

莫赴晚摩拳擦掌,想起身,被猛地带回了怀里。

头顶上淡淡一声响,“还?”

她突然记起了上次和这位女士对峙的人,是易少爷……这美妙的巧合,还真是不知会酝酿出什么大事来。

“算了,你以前也不是这种性子,怎么?谈了恋爱整个人失了主心骨??”

易母在沙发对面坐下,看着连体婴一般的两人,皱了下眉。

揪住了易千森外套的纽扣,莫赴晚低头,咬唇偷笑。

有病的人,是永远都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病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的。

易千森的声音也干巴巴的,如同拧干了水分,被初冬的空气蒸腾得带出几分沙哑,“妈,你想多了。”

随手摘下了眼镜放在一旁,无意间却吸引开了火力,“你怎么突然开始戴眼镜了……”

疑惑哽住了易千森的话。

他在心里飞速思考着,却清楚感受到了怀中人的颤动。她在笑,通过胸膛传到了他的耳中。若不是有位太后娘娘严阵以待,这种感觉其实还算美妙。

“你是真的不在乎她有病这回事了?”

觉得对面的人有些出言过分,碍于身份,易千森迟疑了片刻,才状似不在意地开口为自己也搏来几分同样的罪恶,“我也有病,天生一对。”

噗——————

莫赴晚终究没忍住,声音俏生生地划开了空气,同时让那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了起来。

易母:我儿子这么拼命为你挣一个名分甚至不惜自黑你居然这样不识好歹!

易千森:没心没肺的女人等会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笑什么?”易母直率,问出了问题,口气不太好。

揪住了她的大拇指,易千森的眼神透露着压迫——不要乱说话,让我来就好。

莫赴晚歪头,“您说的没错。”

她是有病。

又摇了摇头,“但易千森也说的没错。”

他也有病。

所以结论就是,他们确实很配。

自认只是说出了事实,无论出于保密协议的职业道德驱使,还是不想让易千森苦心隐瞒多年的事重见天日。莫赴晚只能用对自己名誉特别不好的方式,来小小透露先机。

毕竟她的出发点不同了。

不单只是医生。

易千森摇了摇头,眼看自家母亲的怒气值蹭蹭蹭上升,却碍于修养和面子停在了即将爆发之前的上坡路。

“我把行李带来了,你家里的空房间不少,不介意我住进来了?”

趁易千森顿住的瞬间,莫赴晚终于找到机会脱离他怀中,撑着坐直了身子,眼风扫过易母,两个女人的眼神都有内容且对方一读就懂。

她支着头,“那我就搬出去了。”

毕竟下周一,易千森就该接受手术治疗了。

转过头,莫赴晚在易千森开口之前按住了他的手,身子前倾,凑到他耳边,丝毫不在意在易母面前秀恩爱,“我没有赌气,相信你能解决好这一切。而且,下周一你本来就会来找我的。”

“好。”一个字落下,像是舒了一口气。

莫赴晚起身,在易母似有似无的笑里突然转了过去,弯腰在易千森脸颊上响亮亲了一口。

有的人开心了,有的人黑脸了。

始作俑者风情万种地拐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行李。不过在易千森家呆了几个月,来时的行李箱却塞不下了。莫赴晚嗤笑,开始挑重要的衣服和物品,蹲在地上,她想,反正不久后还会再回来的。

一定会的。

最后一顿午饭是做不了了,莫赴晚被易千森送回了她的小公寓,把易母晾在公寓里的易千森却改变了计划,将车大方自在停在了她楼下,两人欢欢喜喜上了楼。

有人做苦力,莫赴晚也不拒绝。

只是关了门的瞬间,行李箱就被易千森踢开了,沉重地砸在了木地板上。

莫赴晚心疼地呜咽了声,被易千森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