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森以为莫赴晚是害羞了。
他自己对婚礼的事总是格外上心的,派了乔泠然之后,自己又去了几次。
才生生熬到了周一,做手术的日子。
在进去之前,他想,应该见见这个小女人的。
莫赴晚的电话直接变成了空号。
站在窗口,易千森愣住了,大开的窗口肆无忌惮灌入冬日的风,凛冽刺骨。
都没有心里突然浮现的寒意陡然。
怎么会突然……
只在病服外面搭了件西装外套就出来了,易千森又锲而不舍地拨了几次,才确认了这个突然的事实。
右手捏住手机,易千森脸沉了下去。
转身想找人询问,却看到乔泠然等在了不远处,“易总,你的主治医生的上级要见你。”
花了这么多修饰语,那个人的身份也不过情敌两个字。
大概他知道些关于莫赴晚的消息。易千森吸了口寒气来保持自己的冷静,才能恍若无事的跟乔泠然一起去了贺舟的办公室。
他今日负责主要治疗,黑色毛衣外套着白大褂。
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柔和,易千森嘁了声,总算有天不是笑里藏刀了。
但看着也不爽。
“今天要麻烦贺医生了。”小命被攥在情敌手里的感觉,实在不太舒服。
易千森勉强维持着病人对医生的客气。
贺舟没跟他客气,“一个小时后,会有人引导你去手术室。”
他哦了声,想到了刚才哽在心里的事,“贺医生,今天晚晚也跟台?”
言语间很是平和,还透露着对女朋友的念叨。
就是语气黏乎乎的。
恶心下竞争对手,才好安心躺下去。
不为所动,贺舟整理着资料,“是。”
居然在医院……为什么电话还是空号……
易千森的眉头并没有舒缓多少,贺舟的一个字,就拉上了他所有怒气阀门。
“好。”
贺舟抬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念着今天的大事,易千森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病房,他立刻半躺在了床上,低头思考着。
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这种风雨欲来的表情,又目睹了一场不动声色的过招,乔泠然很能理解。
这么大一颗钻戒揣在包里,是挺有压力。
万一真的给不出去了……只怕手术台都是要被掀翻的……
半个多小时后,有穿着绿色外罩的医生走进了病房,示意易千森跟他走。
乔泠然被留在了病房。
他将盒子也一并扔给了她,自己捏着一方钻戒,坦然跟在那人身后。
下电梯,过了两栋楼,才是手术室。
又进电梯,上到五楼。
不需要动手术刀那些东西,手术室看起来和普通办公室没什么区别,一个电击椅,还有一方小桌。
严阵以待的医护人员倒是很多。
易千森找到了莫赴晚的身影。他才呼出了那口郁结了近一个早晨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