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函香,掩红窗,冷香半缕,柔肠几寸。
如墨的长发散了一床,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玉卮的心乱得一塌糊涂,寒浞的气息离他很近,她只要一抬头可以看到那张一直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寒,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能……”玉卮再次捡起那个老借口,事实上她真正怕的根本不是这个,她怕的远远比这难以启齿的多。
“我知道!没成亲又如何,你名分上已经是我妾,我的女人。”寒浞连人带被的拥住玉卮,流连般地吻着她耳后的肌肤,感受到她的紧张,他低低一笑,转而含住了她的耳垂。
“不,寒浞,不要!”玉卮慌乱的推开寒浞,惊恐地躲到床脚。
怎么会这样!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寒浞不禁一怔,神情愈发的冷寒,唇角很快爬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只听他冷着声音问道:“怎么,玉儿就这么不愿意么?”
“不是……”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玉卮摇着头,嘴唇被咬出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勉强,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激起蓬勃的怒意,寒浞随后披上一件衣服便起身离开。
“寒,我只想问你,你可是真心想要我?”玉卮蓦地抬起头,一脸执着地看向寒浞的背影,只见那颀长的身形一顿。
仅仅只是侧过身,寒浞的嘴角扯着意味不明地笑,眼神迷惑中多了分轻视地看着她道:“何谓真心?”
他连真心是什么都不知道么,强大的失落感令她的所有期冀都粉碎,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曾经那个寒漪温柔的声音:“除了一颗真心,其它的我什么都无法给你,玉儿,对不起。”
如今,寒浞什么都能给她,唯独他的真心,他永远给不了。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玉卮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她抓紧了手中的锦被,垂下的眼睑遮去所有的希望,嘴角嗫嚅了声:“当我没说好了。”
“莫名其妙!”寒浞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再度起步离开,他还得另找地方消火才是。
直到听到寒浞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玉卮这才慢慢地起身,很快,几个侍从鱼贯而入,竟端着几个食盒站到了门口。原来他还没忘了喂饱她,她勉强一笑,这才下了床去。
每吃一口饭,玉卮都在回忆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片段,那应该是她入世前的经历。还记得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着她:“你记得,无论如何,在没有确定他是真心爱你之前,都不要贸然把自己给了他,否则,后果自负!”
仙界的清规戒律玉卮都记得,又何况是这句警告,她自然会铭记在心。可是她不甘心啊!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可以交付一切的时候,偏偏还有这么多障碍摆在眼前。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玉卮实在不知,但是,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个寒浞对她还没有完全的敞开心扉,这个男人的心,她根本不懂,也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