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晓,梨花白,半掩芳菲,寂寞空庭。
在寒浞的眼中,如果说纯狐是妖娆妩媚的灼灼桃花,那眼前的玉卮便是纯洁无暇的淡雅梨花,高洁中自有一分独特的清寒之美,而这一点最入他的心。
此刻,她正倚着红色的栏杆,脚下是满地的雪白梨花,风吹过的时候,花瓣迎风飞舞,散落在她如墨的发丝上。她仅是轻轻地抬起手,便接住了满庭的芬芳。
“玉儿……”一声呼唤仿若来自心底,本以为她听不到,却见她痴痴地转过头,四目相对间,却是无语凝噎。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谁都没有近一步,就那么两两相望。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与无措,而她看到了他的疑惑和不解,两个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跳漏了一拍。
几日不见,她像是瘦了,听说她不认真吃饭不说,晚上也睡的极不安稳。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的留在这里,还是说她始终想要离开,寒浞觉得她有心事,没有对他言明。
“寒,你可还生我的气?”娇怯怯的声音从玉卮那张娇小的嘴里吐露出来,柳眉微蹙,带着无限的愁绪和迷茫。
听她如此一问,寒浞顿觉好笑,这个女子到底在想什么,他不禁邪邪一笑道:“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闻言,玉卮却是一愣,细嫩纤细的手把一方绢帕握在心口处,仍是犹疑道:“那日,我的拒绝……”
玉卮说着羞怯的垂下头,她本就纤瘦,又穿着修身的素罗裙,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之态,甚是动人。寒浞举步走到她面前,他一把揽过她那纤细的腰肢,入怀的一刻,他顿感满足。
“是我唐突了佳人才是,都是我的错,怎能怪你。”寒浞闻着玉卮发间的醉人清香,即便是得不到她,如此拥着她也是欢喜的。
“你真的不怪我了?”玉卮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喜悦,抬头时,寒浞看到的是玉卮的笑颜如花。
“要说责怪还是有的。”寒浞故作严肃的看着玉卮清澈如水的双眼,他很满意的看到她微皱的小眉头。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心中的笑意,沉声道:“那日,我明明记得我很早就让你下山了,为何你还会滞留在山中?”
一句话让玉卮顿失笑容,再次看到了她的犹豫,寒浞忙补充道:“凭你的脚力想要逃离翌虎并非难事!”
“寒,其实我没有武功的……”玉卮略作迟疑地说着,垂眸道:“我只是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才能有那种能力。”
玉卮的话令寒浞大吃一惊,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确没想到怀中女子会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究竟她是何人,他突然很好奇了。于是,他神色不明地问道:“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若说我是个平凡的女子,你必不会相信,可是,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你应该知道的,过去的事,我多半都不记得了。”玉卮说话时的双眼空洞无神,她不可能告诉他那个秘密,何况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不如不说。
“那要到何时你才能记起来?”寒浞一手捧起玉卮的小脸,另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抚摸着她额头上的那弯新月,深邃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除非……”玉卮双瞳流过一道希冀,她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道:“除非你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