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间前面一点的四角金雀大马车内:
“你可知这个人是谁?”辰岂歌随手从格子里抽出一本书来,指着书页里的一个画像说道。
苕华抬了一下眼皮,懒声道,“我的母亲,何氏,不过,死了。”
辰岂歌浅笑,又随意指了几个人物给苕华认,她都对答如流。
“看来朕送去的书,你都认真看了。”
苕华一怔,她就说书柜里怎么都是自己想看的书,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确实如此,苕华为了让自己多了解一下当朝局势,她将《通国史》《北辰帝业》《三十二省》《国务宝鉴》《苕府家谱》等大大小小的书都看了个遍,虽然不是很懂文言文,但还是熟知了一二。
苕华狡辩道,“这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认得。”
“噢,是么,那这个人呢?”辰岂歌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画像,是个女子,画中女子面容姣好,清秀碧玉,罥烟眉,含情目,有道不尽的温柔才情。
苕华望得有些呆了,“她是谁?”
“你。连自己都不认识,这张画像是两年前御国画师所作,之后你就被誉为北辰最倾国之人。”辰岂歌细细解说着。
苕华殊不知这人会是那个真牌货,仔细看来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如今的苕华更多的是精明纨绔,是怎么也不会流露出如此动情倾城的一副样子,倒显得有些做作。
难道辰岂歌早就怀疑自己不是真身,他为何又不戳穿自己?苕华一点都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对他勉强一笑,眼眉一弯,“是啊,我连自己都忘了,呵呵。”
相国府。
苕润之一身黑色锦袍,刚毅中带着几分威严,他逆光而站,负手于屋堂之上,他浑厚的声音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相爷,一切准备就绪!等天一黑,就动手,就等那皇帝小子来跳了!”
“嗯,安排下去,切不可乱了阵脚,要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是!”
苕润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自他发现苕华有异心以后,就开始对辰岂歌动了杀心;再加上趁他去皇宫,菁羽令离奇被盗;前不久又阉了他的人向他示威……他的大权已经开始在动摇,他的人也开始在动摇,若是等辰岂歌日益壮大,一掌捏死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苕润之已过天命,等不了十年,他为北辰打下江山,做牛做马,最后又是为辰家卖命,辅佐一代又一代君王,最后却得不到君王的尊重……
他忍够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辰岂歌,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辰岂歌早就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但他可不是项羽,他要做的是真正的霸王!
离丞相府还有一条街时,大道两旁就站满了人,全是苕家迎接的队伍。
终于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苕华和辰岂歌下了马车,一群以苕润之为首的老爷婆子公子小姐全部都整整齐齐的端站在一侧。
苕华认得,挨苕润之最近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自己的九姨娘,苕润之的第九房姨太太,老牛吃嫩草,还真不要脸!那个九姨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很会生!是苕府权利最大的女人;九姨娘身前的一男一女就是她所生的,女儿苕芷,儿子苕冯。
哪个女人不用羡艳的眼光将苕华盯着,九姨娘直勾勾的望着苕华,让苕华感觉像是被女人轻薄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