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快的行程快马加鞭赶回长安,也要耗费几天的时间。
路上总不会一路太平的,杂七杂八的小事一箩筐袭来,再加上路上的耽搁,到达长安的日子要比计划中的迟了些。
偌大的府邸内出奇的寂静,只有晚灯下的厨房里还有微微的白烟飘出和破破碎碎的声音。
张婶半眯着眼满是困意的坐在小巧的板凳上,手中的蒲扇时高时低的摇晃着。
微弱的清风吹进炉灶内,突然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响起,伴随着撒了一地的碎片。
她幽幽叹口气,抖抖手抬头望向那个在拥挤的厨房里忙忙碌碌手脚并用的的身影,再看看又一个被不小心打碎的青碗。
张婶呼口气聂聂开口
“二、二公”
“张婶你又在偷懒了!”
结果只是被突然而来的惊叫打断了话语罢了。
她被惊得困意全无,手忙脚乱的添柴加火……正当张婶重整旗鼓打算再来一次时,远远地就听见厨房外传来脚步声。
正在猜测是谁时,蓦然回首却发现刚才还因为‘给重伤的弟弟熬药’而在狭小的厨房里弄得乌烟瘴气自己满身狼狈的人现在已经是光鲜亮丽金光闪闪的出现轻轻倚在门上了。
她小小吃惊了一把,果然二公子在某些方面真是能力非常。
当然吃惊的绝不会只有张婶一人,当孟何其踏着稳健的步子走到厨房却发现门口正风情万种的注视着自己的霍子聆时,
身子还是大大趔趄了一下。
霍子聆慢慢朝前走去。
孟何其瞧着他,眼光复杂的很
二公子自他第一眼看见他起,便从来都是一袭艳丽的服装,红红绿绿姹紫嫣红。
从小到大无一例外,,他自然是生的好看的,一身华衣也相得益彰。
只是……
孟何其望着眼前放大的脸。
四目相对,孟何其觉得场面极其尴尬。
正暗自焦灼间,却见霍子聆微微倾身,
孟何其一抬眼却突然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碗药,正端正的捧在自己眼前。
耳边是霍二公子随意的声音:
“快些给问昕端去罢,这些药材可是我从扬州带来,自己种的药材应该是该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霍子聆意欲何为,但孟何其还是迅速的接过了青碗,霎时四周便传来一阵浓郁苦涩的味道。
然后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霍子聆赶紧转身离开了,他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二公子那条疯狗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对对对一定是他看错了,孟何其不死心的回头,看见霍子聆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果然是看错了吧?
完事之后,霍子聆转过身去,恰好对上张婶温柔的目光,他望着她,无奈的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进了屋子。
药被送到霍问昕手里时,依旧还有些微烫。浓郁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偌大的屋子。他微微凑近闻闻,道:
“真是个别扭的人。” 霍问昕珉一口苦涩的药
“别扭的人是你才对。”
微弱烛光点亮的屋子里,霍长奕的脸色忽明忽暗,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将药一饮而尽。
想起问昕的行径脸色更是一紧,却看自家小弟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有些气急。
他伸手接过药碗,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望向霍问昕。
喝完药的人抬起头望他一眼,心知霍长奕的责备,只是微微用力坐起身子,不甚清闲的靠在床边。
好似已经做好了被霍长奕狠狠游说一番的准备。
霍长奕不愚不傻,他自然不会祈求对方会对这件事情一点怀疑都没有,更何况。他也本无意隐瞒。
这么一副坦然的模样,霍长奕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问昕”
他望向霍问昕,良久,才在心底微微叹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