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这原本就南辕北辙般的路线上能够碰见问昕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之事了,眼下躺在他怀中,即使身上被裹成了一个团子,倒也不影响尽欢那想要流泪的玻璃心。
她是青衣府精锐部队刺影中的一员,即使在高手如云的相府里也未曾落过下风,自小便在外闯南走北行走江湖,替青衣府完成了许多了不得的任务,也受过不少险些要了这条小命的伤。
但能够让她这样心思脆弱又敏感的人,这天底下也只有一个问昕了。
如此她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了。
尽欢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细细听着问昕落在她头顶的细细呼吸。
月也赏够了,也该是时候就寝了。
就着那身上那厚实的毯子,尽欢呆滞着眼神只望着问昕起了身来,看了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她,突然兴致一起,蹲下身子同她平视着。
尽欢在那里一定也不敢动,只觉得今晚的霍仙人好平易近人啊,平易近人。
他这么一蹲下望着自己,对上问昕那黑眼珠,尽欢一时间又找不着北了,只听见他说了句什么。
甚至都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就已经头晕目眩地点头了。
其实霍问昕只是问了句:“还痛吗?”
尽欢看着他,看着问昕又低下了身子,一把就着被子将她抱起,十分轻松且稳稳当当。
尽欢: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脸上带着抑也抑不住的痴汉笑容,小心翼翼伸了手出来勾在他脖子上了。
一路风平浪静回了屋子,问昕小心将他放在床上,束缚了自己一晚上的毯子终于被解开,尽欢一把钻进被子里平躺着,看着问昕细心为她掖好了被角。
月光柔柔自窗边倾泻而下,屋子里闪着浅浅的光。
“好好休息吧。” 她听到问昕这么说了一句。
他身上衣物因为自己的贪婪少见的有了许多皱褶,但霍仙人就是霍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尽欢自被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他。
“问昕,明日你们可就要走了。”
霍问昕随后坐在了床边,任由尽欢无意识地摩擦着他的手心,只微微一笑:“倒是绕了许多弯路了。”
“恩?”尽欢有些困惑,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却见问昕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她又看不懂了。
第二日终究还是到来了,尽欢只冷静站在一边,看着孟何其自旅店马厩里牵出了许久未见的追风出来。
一见了追风,尽欢眼睛一亮,来到它身边,细细抚摸着追风头上雪白鬃毛听见孟何其在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