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可恨

“二公子。”

张婶又敲一声,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紧闭的房门看起来了无生气。

她凑近门上听着,越听心越慌,怎么这房间内这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他出门了?

猜测一出已经被她驳回,不可能,二公子已经许久都没有出过门了,既然没有出门,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张婶心里一抖,彻底慌了神,用力推了门进去。

视线在触到那安静贴在桌上正安然睡着的身影之后才放下心来。急忙走了过去,听见他那微微的酣睡声,小心从那床上取了毯子盖在他身上,这才端坐在一旁,细细打量他,越看越是止不住的心疼。

:“哎。”她叹气一声。

那双紧闭的眼眸忽的蒲闪了起来,慢慢又要苏醒的迹象,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一双上了上挑的眼眸此刻将醒未醒,带了水润与雾气看起来似是要勾人心魄一般。

张婶连忙收起脸上表情:“二公子这就醒了?饿不饿?用不用我给你煮点吃的?”

霍子聆半边脸埋在桌上懒懒伸了纤细双臂,满足的呜咽了一声,复而转过头来望着张婶灿然一笑:“我听说大哥最近府上进了一只千年灵芝”

张婶面不改色:“千年灵芝还是要配后院里那只养了好几年的老鸡才行。”

霍子聆覆在桌上笑的咯吱咯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双手托着下巴看她

:“那我就等着晚上喝鸡汤了。”

张婶拍胸脯保证。

霍子聆笑过了之后也不再说话,只是侧着脸贴在桌上,手中折扇一摇一摇好似被热着了似得,那柔软漆黑的青丝一扬一扬不稳的贴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慵懒。

张婶怜爱看着他,霍子聆一个扬手,她却突然眼神定住,瞧见那被风扬起的青丝下那道深深的沟壑,顿时心上一阵钝痛,连忙慌忙起身:

“那。。我就先走了!”

她匆匆忙忙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沉闷的房间,心上是止不住的心疼与复杂的情绪袭来。

生怕自己方才没有克制住的神情被屋里人看见了难免失落,张婶独自一人在那厨房之内,思及方才看见的东西,心上一抽一抽的痛得厉害。

青衣府里一向高傲而绝美的霍子聆,她那有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的二公子。那个面上一直是个纨绔公子的子聆!眼下却…眼下却!

当真是苍天不公!苍天不公!

霍子聆支起身子瞧着她带了落荒而逃的身影,细长的眸子闪了一闪,最终还是低低叹了声气嘴角带着浅笑又贴在了那桌上,冰凉的桌面熨帖在脸上倒不见凉,反倒是舒服至极。

啊霍子聆埋着的脸又低低喟叹了一声。

三日后,出征西北的朝廷大军也已经缓缓从城门下出发,走在那最前面的是威名远扬大名鼎鼎的镇远大将军的贺蕴,一身戎装雄伟盔甲衬得整个人意气风发威武气派。

在他身后是近几日从边疆调来的三万大军,按说这西北之乱也不过地邻国齐国不满近几年突然陡增的赋税进贡,起了反抗之心。

对于这朝廷内部正发起的波澜大惊,委实算不上是一个大事情的。但既然贺蕴自动请缨,陆战也就随他去了。

这一行不过带了区区三万大军,对于齐国是足够了。

这一仗,怕是不过多久就会结束。那些小小藩国不过看着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朝廷内部起了大动乱想要趁机有所作为,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此泱泱大国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被拿下?这结果想来不过是早就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