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霍问昕……
他微微挣扎这想要坐起来,却在半路重重又跌了回去。胸腔内受到挤压使得他呼吸有些困难,大口大口的咳着嗽。
“魏大人。”
他瞧见霍问昕他了进来,随意坐在一边。
那狱官看了他狼狈模样,自霍问昕手中接了药过来,扳过他的脸,几颗药丸下肚,魏青的脸色突然涨的通红有些呼吸不过来,身子剧烈的起伏着,脸色十分吓人,那狱官却脸上未有太多表情又递过来一杯水。
好半天,这一切才归于平静。
魏青又吭一声。
:“你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是来看老夫这狼狈的模样,现在你也看到了。”
话语刚完,身子就再也撑不住似得,魏青有些急促的呼吸着,斑白的秀发飘散着。
这个人,已经是迟暮之年了。
霍问昕在一旁看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李秀玉的脸。
长达两年的牢狱之灾早就将他原本算不上健康的身子折腾了大半,这几日又受人所害身受剧毒,虽有他及时发现解了毒,那对于魏青而言,那仅存的一点毒性都可能是要了他这条命的元凶。
霍问昕是霍问昕,即使看着如今魏青如此狼狈模样,他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观看者罢了。
望着与自己斗了多年的老对手如今仅存的一口气,他也只是看着魏青,又挪了挪身子寻求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在那一片虚弱之中魏青睁开眼,却突然笑了。
能够若无其事的把他从鬼门关一次次的扯了出来,也能像现在一般对着临死的他而如此无动于衷,神情淡漠。
霍问昕能为他做到如此,怕是已经是得了他那个恨他入骨的儿子的福。
霍问昕肯为他破戒一次二次,如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魏青不知为何,看着霍问昕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平静的看着他,反倒安心了不少。
这才是霍问昕啊,他从来都是这样,从来看着都是遥远的样子,甚至在他们斗得最凶的那几年,都未曾见过他撕破过一丝脸皮有过一丝急躁。
谁还能向他要求些什么呢?
此刻倒是庆幸,他与霍问昕斗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结束了。
而霍问昕在他弥留之际依旧还把他当个对手,而不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没有刻意而假惺惺的寒暄,只有他给他的最后的弥留之际的尊重。而讽刺的却是,在他最后的时候,在身边的人居然是霍问昕。
:“霍问昕”他突然开口
“看在你如此关照他的份上,我便在临走之前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我想你也猜到了吧,当年司徒正衍之事,背后的确是陆遥脱不了干系。当年他也在那军营之中…而贺蕴,只不过是当了陆遥的挡箭牌罢了。”
他虚弱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