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聆在看到那跪在大堂中间的人是谁之后脸色一变,亲眼瞧见贺蕴像好不容易得了个解脱一样,直接唤了几个人上来,就把人带走了。
贺蕴扬言此刺客刺杀的是三品大关,已然触犯了朝廷大罪,三言两语,竟是连审问也没有直接收监天牢,明日随着大军一同上路回京再审。
“明日就要回京,今夜跑出个刺客差点就坏了事,现在刺客莫名其妙又出现了,贺蕴自然乐意的很”
迟百年手里捏着什么细细的粉末捻着,:“这只是一方面,其二,贺蕴怕是也察觉到了这事情的不简单,眼下最好的法子也是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霍大人口中那个顾客乡,那个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十六七岁少年,竟然会想要刺杀陆遥的党羽,倒是黎辄党人残存的愤恨。
只是竟然选在了今夜,在这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一出,活生生给了尽欢一个顶罪的机会。
而贺蕴,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交差的刺客,而不是这个刺客是谁。贺蕴也不傻,眼下心知陆遥当年陷害司徒家之事纸包不住火,虽然当年之事他也难逃关系,但眼下,这火还未烧到自己身上,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霍子聆长长哦了一声,手中的折扇瞧得突突作响。迟百年提醒她:“霍二公子,我们现在正在夜闯天牢。”
霍子聆眯眼笑:“迟姑娘本事了得,不怕。”
空寂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天牢内散发着特有的阴森与潮湿。
霍子聆看一眼身边人,越发觉得现在他与迟百年两人的默契是越来越足了。就连这劫狱之事,怎么都能这么巧合的同时出现了呢?
贺蕴宝贝这个刺客的紧,唯恐又出了什么意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在天牢外,愣是一只蚊子也不让飞进去,但饶是如此,他们这两只特大号的蚊子托了迟百年还是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走了几步,迟百年靠着先前留下的记号,小心一移步到了另一处拐角,两人顺着那条路下去,果然在最尽头的牢房中瞧见了要走的人。
几个时辰前才被捕的人盘腿席地而坐,身着洁白的囚服在角落里闭目养着神。
许是感受到不同寻常睁开眼,锁链被打开,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那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尽欢神色闪过一丝诧异:“你们”
随后又恢复了镇定:“也对,迟姑娘你一向有的是法子。”
迟百年冲她笑的灿烂:“说起来,这好像才是我们阔别两年第一次正式打招呼。”
“迟姑娘那日对不起了。你们现在,是想要劫狱不成?”
她声音低低地,许是在这牢房里待久了,带了些沙哑的意味。
“没错,”霍子聆答道。
尽欢默了半响,霍子聆甚至已经预料到尽欢那套‘天大地大我又能逃到哪儿?’的说辞,毕竟她这头榆木脑袋即使过了两年只除了变得更加心如止水之外,依旧死脑筋的过份。
但等了半天,尽欢意料之外的什么也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