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痴恋

霍问昕每多说一句,尽欢的身子便要冷上一分,心寒到了最为底线的部分,反而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出来,使得她能够依旧平静的同他对视着,接受着他那些足以将自己一颗心轰炸到灰飞烟灭的话语。

她又怎么可以同他玩什么小手段和心机呢?下场也只有像现在一样被无情的看穿罢了。

“顾客乡说过,你临行前对他说过自己在打一个赌,我想这也与这个赌有关。那尽欢。”

他顿了顿,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你所谓的赌是什么,又为何要如此。”

如此的问句,既然是霍仙人在发问了,那她也要好好地回答了才是。

尽欢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保持着镇定,而没有变成一个缩头乌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回答道:

“没错,你说的都对,这一切都是我故意所为。在更久之前,我就已经在客栈遇见了你们暗中观察了好几日之后,某一日,明知你们会认出我,我依旧选择了走到你们身边,为的就是同你们相认,告诉你们我还活着。”

“而我对你所说的那番话,也是为了试探你,试试你是否而客乡之事,我虽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察言观色,但正如你所说,总归是感觉到了些什么的,明知道客乡心中一直存有积郁,却没有即使解决这件事的我的确有错,而你最后所说的顶罪一说,我的目的一是救顾客乡,二也是听说了你即将回长安,因而是为了与你同行而想出的一个办法。”

语毕,尽欢停了下来,惊讶于自己此刻的思路清晰,惊讶于自己竟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着问昕。

看来是有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心情了。

此刻的脑子,倒是清醒的过份。又或者,她等着今天,像这样一般同他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在心里早已反复练习了无数次,无数次,直到可以如此顺畅地将它表达出来。

而她显然做到了。

心里没了其他杂念,脑子倒是转动的快了些。

“问昕,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最后,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残忍的将自己摆在了判决台上,任由他来评判自己是对是错,是生是死。

霍问昕突然低下了身子,同尽欢平视着。

从方才的居高临下,到如今的同一高度。好像改变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依旧还是他与她之间从来近不了的距离。

霍仙人就是霍仙人,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没人可以在他面前耍上任何小手段,聪明到即使到了现在,她都无法去真的肖想能够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