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墙上的刮痕数量永远的停留在了七。
她每日每日的,依旧很平静,习惯着偶尔隔壁牢房里传来的奇怪的声响,承受着官差大人对着她忽好忽坏的态度。但那平静,明显是不同于寻常的。
这一天,牢房里送来了一个新的犯人,也许又是街上哪里哪里逮住的一个小偷,她本就不甚在意这些东西,眼下就更事不关己了。
但直到观察押着那犯人进来,两个人走过她身边时,听见那熟悉的一声叹气,她蓦地睁开了眼,瞧着面前人止不住的诧异。
被手链拷住的人用食指抵着唇向她做了一个襟声的动作,尽欢心底岁震惊的很,也只有暂时压下了满腹的疑问,静静候在一边。
看着那官差将顾客乡押近了她隔壁牢房,锁牢了门,看了她一眼,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
官差一走,尽欢立马按低了身子走过去挨着墙角,这边顾客乡也颇有默契地贴在了墙角。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客想在那头啧啧嘴:“我早就说过了,姐姐你去哪,我便要去哪,眼下我不就来了?”
这么语带随意,倒是显得很愉悦?
尽欢压低了声音:
“胡闹,你明明知道我”
“我和黎辄一起来的,就在你从西北出发的时候,我已经一路尾随着贺蕴的军队。”顾客乡忙解释道:
“只是我一个人,带着他,路上难免耽搁了不少时间,因而前几日才到了长安。”
怪不得了,怪不得她还在心生疑虑为何这次顾客乡会这么听话,原来是早就做好了要随他们一起到长安的决定!
“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这个啊”顾客乡顿了顿:“我来到长安几日,首先要先把他给安顿好,因而又耽误了一点时间,待到时机成熟了,我也该来找姐姐了,你也知道的,想要进这牢里真的太容易了。”
的确容易,甚至只需一个小小的小偷小摸便可。
“那他呢?你把他安置在哪里了?”
这一次,顾客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了,略带了一点点抱怨的成分在里面:
“被霍问昕给接走了姐姐,你与那个霍问昕,还说是什么旧识,你们之间的关系,哪是什么旧识两个字就可以囊括的?西北之时为何你不向我说实话?
你可知道,那一夜,若是没有他,我早已被贺蕴抓走了,哪里还有这么一出呢?不过我现在啊,还宁愿被抓走的人是我,也不愿姐姐你在这又湿又暗的牢房里待着!你现在腿可还好?”
说罢又急匆匆问道,恨不得一拳打破阻挡在彼此之间那层厚厚墙壁,见尽欢没有回答,心里又焦又急。
“姐姐,你的腿这几日可还好?有没有犯病?”
她终于开始稳稳自己的心神了。
尽欢默了好一会儿,深深呼了几口气,才终于接受了这么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