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醒来的时候,一瞬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在那片药味之中,又夹杂些许的其他的味道。
待到她分辨出那是谁的味道时,方才才苏醒过来的身子又要瘫软下去了。
膝盖上熟悉的温热感告诉她,自己的这双残腿,又在被他治疗了。正想着,那悦耳的声音又传来了:
“醒了?”
霍问昕走过来,神色平常的很,每每都是如此,搞得她现在也心如死水般,再也不想去追究为何是霍问昕一掌把她打晕了,又费尽心思将她带到了千里之外的青衣府。
她是再也不会傻到去依赖内心那一点点的希冀了。
于是尽欢醒过来后,便只是直直躺在那里,看着霍问昕走过来,他走过来,首先先是将敷在她腿上药包取下,而后膝盖上只冰凉了一小会儿,已经又被一阵温热覆盖。
她的腿其实已经好多了。但若是问昕愿意,她到也是不介意的。
他又走了,尽欢淡淡瞥他一眼,瞧见他端正坐在了书案前,提手挥笔正在写着什么。至于那内容嘛,谁知道呢。
写啊写,即使是写给他人的一封信,那也未免是太长的一封信了。终于等到他停笔了,恰巧膝盖上的热度也渐渐冷却下来。
霍问昕走过来,又替她取走了膝盖上的东西了。时间掐的如此之准,尽欢都要怀疑他身上是不是随时藏了个打更的老头,每时每刻都在他耳边通风报信了。
再然后,她看见霍问昕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隐约可以看见外面是站了个人的,霍问昕将那封信交给了她,对方发出了一声嗟叹:
“哎?”
正式这声嗟叹,让她认出了门外站着的人乃是迟百年。
她躺在床上,听见的对话不算多清晰。
迟百年好似抱怨了一句:“哎?霍大人,你可不能这么压榨劳动力啊。我这才回了江南几日啊?眼下你怎么又”
“”
“我算是看明白了啊,你这人真是,就是眼瞅着这个机会,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要逮着我和玉公子团聚的时候送!小心思捏的真准!”
“”
迟百年:“”
霍大人都露出这种脸色了,她也不想再推脱了。
于是只好妥协了。
“好吧好吧,我送,我送,这还不行吗?不就是塞北嘛”
塞北?这不是当年陷害她父亲与敌军串通买国之事的起始地,燕国的所在地吗?尽欢皱了眉。为何好端端的,要去到塞北?
说罢,迟百年又忽的一转头,一眼便瞧见了躺在里面的尽欢:
“她怎么样了?这些天在天牢里如此阴暗的环境,腿伤定是加重了不少,霍大人你可得好好治治!药呢,就那几味,虽不能治本,但暂时缓解疼痛嘶是足够的,眼下我这一趟远行怕是也要十天半个月的了,她这腿,早已伤及筋脉,可是再也出不得一点差错的。”
说罢,又忧心忡忡的朝里看了眼,瞧见她躺在床上,以为是疲惫不堪睡着了也并不上去打扰,临行前,只是又凑到霍问昕耳边叮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