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你怎么淋成这样了。”正准备睡觉的奶奶听到开门声,惊讶的走上前来。
“我没有带伞。”
“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那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奶奶给你泡杯姜茶发发汗。咦——你怎么这么拿着小黄黄,她都快掉出来了。”
幸亏这个花盆口径小,里面的泥土压的瓷实,要不然我早在半路晃出来了。不过今天犯了错误也不敢抱怨,只能忍气吞声。
奶奶把我放正,顿时感觉舒坦多了。
奶奶好奇的问我,“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成样子?”
“没什么,我们出去玩了。”没有征得天天的同意我可不敢乱讲话,免得又捅了篓子。
“别骗我了,天天是我养大的,我能看不懂他的脸色?肯定是出状况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天天快点出来呀!
“快点说呀,急死人了。”
“奶奶你别逼我了,我不能说。”
“还说没事,都不能说了,肯定是大事。”
……
“奶奶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即使做花也要做一朵诚实的花。”
……
“你难道希望天天就这么不开心下去吗,只有说出来奶奶才能想办法啊。”
我想了想,奶奶又不是坏人,就算我说错了什么,家里又没有外人,说不定奶奶真的能帮到天天的,于是一股脑把这些天的经历讲一遍。
“哎呀,奶奶都听瞌睡了,你讲重点。”
“什么是重点啊,我要知道重点今天就不会闯祸了!”
“那就把天天的脚是怎么受伤的讲一遍。”
我只好照做。讲到天天从台阶上踩空,被婧婧辱骂,好像是发生在我身上似的,心里一阵酸楚。
“奶奶,你教育的对,我是不该傻的把可能会影响别人生活的话讲出来,可是天天让我去陪婧婧是因为喜欢她,就算有一点点小心思也还是因为喜欢她,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这份苦心呢。”
奶奶不再搭理我,她坐到沙发上沉思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天天从卫生间出来,奶奶紧张的迎上去,“天天啊,脚疼不疼,我刚才就看你走路不太对劲。”
“没事。”
“让奶奶看,哎呀都红成这样了,我去找点红花油。”
“奶奶真没事,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奶奶利索的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红花油,坐到床边小心的揉搓天天的脚踝。
“先抹点这个,天亮了我把门口的孔大夫叫来看看。”
奶奶夜里起身好几次照顾天天。为他用热毛巾擦汗,量体温,喂药,最后索性抱来一个小褥子,蜷缩在他身旁。
“门——门——婧婧——门开了——我们进去吧——”天天大概进入某个梦境了吧,即使在奶奶为他翻身,扶他抬头的时候依然双目紧闭,呓语连连。
奶奶一晚上都在盼天亮,天亮了又开始盼孔大夫。
奶奶嘀咕着,“是不是出诊了呀?这平时天天碰面,也没想着要个电话号码。”
我劝奶奶,“奶奶,要不你小睡一会,睡着的时候时间过得比较快,再说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我能睡着吗,天天的脚踝都肿成包子了!我再出去看看!”
孔大夫四十来岁,以前在大医院的骨科干的不错,和身为同事的丈夫离婚后辞职经营一家门诊。虽然位置偏僻,可是靠着人脉和技术,生意异常兴隆。她平时早上八点钟就开门营业了,可是偏偏今天早上快十点了还不见踪影。
半个小时后,门锁响动,听动静就知道此行成功,我也开心的嘻嘻笑了。
“我的车不知道被谁划了,这一早上净处理这些破事了。”她边走边说。
“孔大夫,在这边。”奶奶小跑着带路,着急的揭开被子。
“快让我看看。”她的手灵活的活动着天天的左脚。
“哎呀——”天天终于醒了,他疼的坐了起来,随着医生的按压呼吸一抽一顿。
“怎么搞的啊。”大夫问。
“下楼时没注意,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