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浮动,鸡鸣乍醒,姚梦琪依旧昏沉,扶着额头去倒水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书信,其上是阿呆的半边面具。
今汝有幸承蒙皇恩,陪王伴驾,惟愿凤凰于飞,琴瑟和鸣。但若心有不愿,远走他乡,福祸犹未可知,莫要追悔莫及。谅吾不辞而别,他日有缘重聚,定不负厚望,且行且思。
他离开了~姚梦琪放下面具,慌忙到阿呆的门前,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她不知道为什么阿呆会消失不见,她望着手里的面具陷入沉思。
窗外太阳缓缓浮出云海。
北魏宫廷内张灯结彩,雕栏玉砌被洗刷一新,宫女为拓跋焘皇上金丝绸缎华服,缠上玉带,整理仪容。
“不好了~不好了~”常喜公公急忙进宫禀报。
“何事如此惊慌?”逸轩问道。
“是啊~今日喜庆吉日,你却如此惊慌。”拓跋焘面露不悦。
“奴才该死,只是……梦琪姑娘不见了。”常喜公公不敢抬头看皇上威慑的眼神。
“不见了!”拓跋焘吼道,“备马,快备马!”
一看情势不妙,逸轩也一同策马扬鞭赶往济安堂,玉儿和安大夫随同拓跋焘一同前往姚梦琪的房间。
推开房门已是空无一人,桌子上仅仅留下叠好的红妆,华丽的首饰。玉儿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道:“这是今天早上我来姐姐房间发现的书信。”
片刻过后,逸轩已忍不住问道:“皇兄,信上怎么说?”
“恐怕覆水难收,情义难回。”拓跋焘回想起当日姚梦琪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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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紧紧抱着姚梦琪,真担心她会消失掉:“你到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姚梦琪目光转向一旁。
一直白皙的玉手抚着姚梦琪的脸庞,温柔的似春日里的阳光:“你生气了?”拓跋焘注视着姚梦琪双眸解释道:“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生在帝王家,有时候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不过你要相信……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拓跋焘牵起姚梦琪的手放在心口。
砰砰~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姚梦琪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看着拓跋焘真诚炙热的眼神她相信或许他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娶你的,只是眼下虽然粉碎了柔然,夏国和南宋的联盟,但是形势依旧紧迫,我军也损伤不少,目前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调整,待黄河冻结之时我百万铁骑收复河南,我就迎你入宫如何?”拓跋焘知道姚梦琪不是个爱慕权势,在乎后宫之位的女子,他的良苦用心她一定会懂得。
“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吧?”姚梦琪问道。
“我发誓……”拓跋焘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唇上就已落下姚梦琪的玉指。
“我相信。”姚梦琪微微一笑,随即挑起眉毛嬉笑道,“你要是骗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拓跋焘握住姚梦琪手回应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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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被拓跋焘紧紧攥着成一团,难道她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吗~竟然违抗圣旨,连性命都不顾也要逃离。
她是气他没有履行承诺,辜负了她的真心,只是贺莲不得不入宫,即使贺莲和馨儿并非一人,他依然觉得不可留贺莲在宫外。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妻妾众多也时常有的事,更何况他是皇帝。
本想纳她入宫以后在解释,可是似乎已经为时已晚,拓跋焘一时气急,气血攻心,不断咳嗽起来。
深知近年来战事频繁,皇兄为国事操劳,之前有在却月阵身受重伤,当先先祖拓跋嗣就曾经败在刘裕的却月阵,多年腿疾。逸轩虽为亲临却月阵,可是知道此阵法变幻莫测,利器之上皆涂有剧毒,但皇兄却能只身破解却月阵,只是留下了病根。
逸轩递上娟帕,却不想皇兄咳出一口血,晕染了一片:“皇兄!”
“我没事~”拓跋焘握下手帕。
“抗旨不遵是死罪,今日大殿之上群臣都在等候,都听闻皇兄喜得两位佳人,若是仅有贺莲出席,恐怕难堵悠悠众口……”常喜公公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