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咋现,茉朵被耀眼的亮光刺得紧闭双眼,睁开时,她已赫然不在原来的地方。但茉朵最担心不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是夜不见了,她焦急地张望,喊叫,没有任何其它的声响,有的只是她自己叫喊时引起的回音。
此时的她全身抽搐起来,拿不出一点力气,但是远处,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有水滴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好像是在召唤似的。
茉朵不由自主地哆嗦,全身肋骨都紧绷着,由于不知而引起的幻想和恐惧,更让她踌躇不前。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呼噜声,如果没有差错的话,应该是夜发出的声音。
茉朵顺着声源找到了一个人,他的面部背对着茉朵,从身形上看过去,魁梧高大,就像壮汉一样,茉朵不由的失望道:“不是夜,他会在哪里。”一想到那天宴会上的行为,内心忽的抽痛起来。
这时,那个躺着的人突然挪动了一下,右只手向虚空中伸展,然后慢慢地坐起,紧接着回转过头。茉朵站在与他距离不到三米的地方,他整一个看起来天生就像凶恶的匪徒。两道眉头紧锁,双眼圆睁,鼻翼响动就像马激烈运动后的急喘声,面露狰狞。
两人静默了一段时间后,大汉突然开口道:“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声音宏大就像海浪敲击岩石的声音,茉朵怔了一会儿后,支支吾吾道:“我叫月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
大汉粗犷地笑道:“那就是无缘无故就进来的。”茉朵目光紧盯着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他,但是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得要双方都对彼此有好奇心才行。最重要的事是大汉对茉朵没有一点兴趣,尽管茉朵已经竭尽全力地接触他。
或许遗漏了一些细节,茉朵回想刚碰到大汉时的情景,她突然想:大汉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过了良久,茉朵再一次听到水滴的声音,就在这时,大汉不禁全身都冰冷下来,好像突然遭到袭击一样。他不再像原先那样平静地坐着,他的双手开始忙碌起来。茉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堆不解的问题堵在脑中没问出口。
水滴的声音比第一次听到的更响更清晰,茉朵不再像第一次那么害怕,反而更多的是欣喜的成分,这是一件令人怪异的事情。
茉朵终于忍不住起身去寻找。
茉朵离开后,大汉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依旧板着脸做自己的事情。尽管茉朵对他很好奇,但她对那水滴更好奇,它神秘,奇异,就像吸铁石吸引有磁性的铁碎一样吸引着茉朵。
这里咋一看,应该是山洞。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亮光,茉朵顺着石壁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没走一步,茉朵的心也猛跳一下,生怕自己不小心的脚踩空,跌入另外一个地方,或是直接死亡。尽管如此,但茉朵更加渴望这种冒险。虽然脑中时常浮现一些可怕的鬼怪,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茉朵坚信未知的愚昧就如服毒自杀一样。所以她想要知道水滴的事情,她一定能找到这其中的秘密。
不多久,茉朵沿着这些蜿蜒曲折的石头路走,身体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当她转过一个弯后,她震惊得杏眼圆睁。
不远处,有一个天然温泉,它光芒四射,周围是氤氲的雾气包裹,使得这光更加柔和温暖。温泉靠岩石的那头有一根空心的竹子,看起来颜色翠绿,像刚砍下的一样。水滴是从竹子里流出的,它流的很缓慢,好不容易才凝聚成水滴,在竹尖落下,然后水面泛起光亮美丽的水圈。
茉朵走到温泉旁边,将手放进温泉里,随意的捞起,又散去。但当她停下手的动作时,水面变得清晰后,她发现水中的倒影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根据她的嘴型,茉朵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再仔细一看,她的头发是紫红色,眉间,眼睛,鼻梁,嘴巴都有七分像茉朵,接着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沉重得闭上。
茉朵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周围什么也没有,有的是无尽的白。茉朵焦躁得在空白的地上跑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原地不动,还是一直在转圆圈。她不清楚她到底能做什么,该怎么办。
这时,水里那个女人出现在茉朵的面前,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她的手伸向茉朵,柔声道:“我可怜的女儿,你快过来,到母亲这儿来。”
茉朵呆滞地睁着双眼,激动道:“母亲,你真的是我的母亲。”那个女人依然重复着刚才的话,正当茉朵要碰触女人的手指时,她的身体就像烟一样消失了。茉朵痛哭地大声叫喊:“母亲,母亲···”直到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她突然惊醒,她握住的那双手竟是水仙。
紫衣昏倒后的第二天清晨,风在山间狂啸,旭日在东边升起,鸟儿在树梢上婉转啼叫,雾气氤氲使得视线模糊,隐隐约约瞧个轮廓。
紫衣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被露水弄湿,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等她站起来的时候,雾气已悄悄散去,远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光线也越来越亮。
山,四周都被山无情地包围了。那晚的木屋,人在哪里;这里又了无人
烟。
那么辛辛苦苦设下圈套,引她上钩,只是为了让她睡在山间野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