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会儿,我回头看,赵贵祥已经不见了。我拽拽杨阜的衣袖,他回过头来看我。我道:“我们现在去哪儿?还回去吗?”
他脸上波澜不惊,捏了捏我的手,淡淡道:“你在担心我吗?”
我道:“只是怕你想不开。”
“怎么讲?”他问。
我贼贼笑道:“男人被男人搭讪,杨少爷除非真好这口,不然的话,也真是伤了男人的自尊心。”
他凝视着我,嘴角噙起一抹笑:“你倒明白。”
他转而问我:“那你是否也知道,如何去满足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双手缓缓环住我的腰,其中一只手又慢慢抬升,按住了我的后脑勺。
两人脸之间的距离不断变近,甚至已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你们……在干……干什么?”一个声音突兀地扎了进来。
呃,被发现了!
我一把推开杨阜,自己也退了好几步,红着脸忙对那人解释道:“我们……我们只是在……”
越急越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杨阜淡淡道:“你是谁?”
那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淮。
李淮脸上红红的,尴尬道:“我不会跟别人说……”
“你误会了,”杨阜打断了他的话:“他头疼难奈,让我帮忙按穴而已。”语气淡漠疏离,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怒气。
李淮干咳了一声,踌躇了会儿,方道:“我……有事找周言。”偷偷看了我一眼。
杨阜扫了我一眼,不发一语地走了。
我干干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淮把一个饼塞到我手里,道:“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这个你饿的话吃了吧。”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我拍拍他的肩,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点点头。
和他并肩走着,忽然听他开口:“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哪里人?”
我道:“我和你一样,家乡发水灾,自此便和哥哥相依为命了。回忆令人难过,我心里已当自己是得了新生,不问从前,只当是噩梦一场烟云散了。”
他沉默稍许,道:“我们同命共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好兄弟。”
我扬了扬手里的饼:“谢谢好兄弟救济!”话毕扑哧笑开。
李淮弯起嘴角也笑了。
杨阜坐着靠在粮车旁,我走过去。
李淮同我道:“我走了。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