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以杨老太君的本事，若不是她有意放纵刘长玄进门，这刘长玄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祖母……”

杨老太君没等杨紫心说完，就面色变作薄怒的训斥：“我让你们露春节出门是遵从老祖宗的规矩，在外面沾沾喜气。可你们倒好，居然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把霉运也给我招惹进来，当真是长本事了！”

“祖母，这不是我们的错，是杨紫影她和刘启卫狼狈为奸，骗了四妹妹过去德聚楼，我们也只是将她带出来之后，就已经离开了！”事到如今，杨紫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捡着杨紫影被打之前的事实对杨老太君说了。

杨老太君盯着杨紫心，神色越发莫测。

杨紫心却猛然一惊，心中有个念头闪过去，难道杨老太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杨老太君这时候却敛目下去，仿佛刚才从眼中闪过的精光都是幻觉一般，只沉声说道：“你先前看看琪儿吧。”

如果先前杨紫心只是猜测杨老太君已经知道事实，这下杨老太君让她去关心杨紫琪，就已经证明了杨老太君心里早已如同明镜。

杨紫心不由出声急道：“祖母，你若是知道这一切，那就应该明白，易姨娘腹中的孩子是廖……”

“良辰的孩子是可惜了。”杨老太君出声打断了杨紫心的话，原本转身想要离开的脚步也顿住，别有深意地看向杨紫心，“我老了，很多事情弄不明白了，只是希望我这无缘的孙儿不要走得太过不明不白。”

“祖母……”杨紫心叫了一声，而杨老太君就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紫心微微垂下头，一夜辛劳后，她疲倦的容颜在清晨阳光照射下越发显得脆弱，可身边的一切却由不得她脆弱。

冬梅轻声询问：“大小姐，老太君这是何意？”

听见身边的声响，杨紫心将瞬间露出的疲倦尽数敛去，领着冬梅往杨紫琪院子方向走，顺口解释：“杨老太君是说，她知道这一切是廖氏在搞鬼，只是她精力不足，找不到证据所以也拿廖氏没有办法。”

“什么？老太君竟然是这个意思？”冬梅诧异惊叫一声，“这么大的事情，老太君都不管，那不是由着廖氏胡作非为么？”

杨紫心抬手敲了下冬梅的头，示意她不要大声嚷嚷，才道：“所以，祖母的意思是让我去把事情查清楚，再一并递到她面前去大审。”

冬梅摸着被敲过的地方，眼珠子转了转，才弄明白：“大小姐，你是说，老太君这次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呀！”

杨紫心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祖母她……是站在杨府利益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