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穆岩轻叹,清冷的眼瞳柔和下来。她摩擦着染血的针线,平静的抛下能引起惊天骇浪的言语,“其实我喜欢男人。”
她就这样随意的淡淡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抛下这句能刺穿心脏的言语。
叶少棠眼里的羞恼扭捏、手心的濡湿黏腻如同一场滑稽可笑的哑剧。拼尽全力想讨好唯一的观众却被告知这场戏一无是处、乏味无聊。他愣在原地,表情僵硬空洞,茶色的眼瞳空茫茫的像是找不到家的幼童。
穆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从小到大一直确信的认知全部打碎。
叶少棠无措困惑的目光瞥到穆岩膝盖上绣着两只鸳鸯的香囊,他扯着嘴角勉强笑着想:臭石头喜欢男的,不是正好吗。
“是……是吗,”叶少棠干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不早说,我装女人装的都快疯了!”他眼里的茫然化为恼恨,泄愤似的大力掏出胸口塞着的俩馒头,用力丢出门外。
叶少棠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穆岩身边。挺直腰板,轻咳几声,高傲自大的嗓音掩不住颤抖的声线,“你喜欢男的啊,那正好。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小爷我配你绰绰有余了,你——”
“——你不行,”穆岩低头擦拭着坑坑洼洼的长-,十分坚决的打断他。
叶少棠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表情凝结在脸上,鸦黑长睫受惊的抖动着遮住涣散的瞳孔。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断断续续的说,“你这样脾气……又臭又硬的家伙,也只有……只有我才会……”
“阿棠不行,”穆岩重复一遍,放下长-,眉眼冷凝肃穆,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我不行?”叶少棠反问道,茶色的眼瞳阴郁深沉,喃喃自语着。
“阿棠……不行。”
“是啊,只有我不可以,”叶少棠猛地抬头,晦涩阴郁的桃花眼滚动着无数复杂黑暗的情绪。他直直的盯着穆岩,上翘的眼角发红似染上鲜血,诡谲妖媚。
叶少棠探出艳红舌尖舔过干涩的下唇,鬼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纤长睫毛在眼睑处透出一道暗色的痕迹。
他突然朝穆岩扑过去,右手抬起,快速拨出挽着长发的白玉簪子。双腿用力,紧紧的压制住穆岩大腿,白玉簪子锋利的一头抵在穆岩柔软脆弱的脖颈。
“臭石头,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行,还是只有我不行?”叶少棠单膝跪在太师椅上,将穆岩整个身体都笼罩在自己身下。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穆岩,白玉簪子尖尖的一头已陷入肌肤里划出浅浅的红点。
“很惊讶吗,你八岁随镇北大将军出征后。我便苦心学武,不过,比不上你就是了。”他抬高穆岩的下巴,憎恨他脸上从容不迫的神色。“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为什么我不行呢,”
“病秧子的洛小姐与这个女人阿棠都可以呆在你身边,为什么独独叶少棠不可以?”
叶少棠绷紧下颌,钳住穆岩下巴的手指不禁用力,指腹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印上几点暗红的印子。“臭石头,呐,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行,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不是在蝴蝶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