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便是司马一。
也是司马一向李有财发出了邀请。
司马一的剑,不是庸人的剑。司马一杀过的人,也不是庸人杀过的人可以比的。
当然,李有财的剑也不绝对不是一把俗剑。
明日、此地,在这儿或许会上演一场惊天对决。
等待的时间往往很漫长。夜已深,但辗转未眠的人还有不少,李有财也是其中之一。
他双手抱头卧在屋顶,伴着斜斜的砖瓦,还有那偶尔跳上墙头的几只黑猫,望向深邃的黑夜之中。夜空中时明时暗的繁星荡漾在天空中,就像一张天罗地网盖在头上,让人避无可避。
李有财望着这张网渐渐出神。
“你现在总爱看月。”柳伤琴已经跃上屋顶,正一脸笑意的瞧着他。
李有财坐起身来,凝视着她近乎无可挑剔的脸庞,笑道:“月亮可没你好看。”
柳伤琴两颊泛红,轻推李有财肩膀,嗔道:“你这嘴皮子也变得油腔滑调。”
李有财抓却住了柳伤琴的小手,轻轻抚摸起来:“再滑也没有你的手滑。”
柳伤琴突的收回小手,将泛红的小脸侧过去,嗔怒道:“你再这样,我就下去啦。”
李有财立马摆手道:“不这样了,不这样了。”
柳伤琴这才转过头,一脸笑意的瞧着李有财。她发现,只要自己和李有财在一块,无论何时都会发自内心的笑,只要和李有财在一起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哪怕要面临刀光剑雨她也丝毫不受影响。
李有财奇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柳伤琴拍了拍李有财的脑门,笑道:“我在笑你啊。”
李有财不知所以:“我有什么好笑的?”
柳伤琴仍然在笑,只是她没有告诉李有财她在笑什么。
虽离立秋较远,但阵阵轻风拂过,预示着秋意来袭,那浓浓酷暑也将缓缓淡去。池塘里不再那么吵闹,蝉鸣蛙叫也渐渐地少了。深夜,暮色的大地好像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细纱,宁静而美丽。
但总有人会想要破坏一些美好的事物,至少是别人眼中美好的事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人,所以这个小镇也不例外。
“笃,笃,笃。”远处传来了清脆的敲竹竿声。这种声音很独特,虽然清脆响亮,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更不会吵醒睡梦中的人。
柳伤琴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那儿只有一片茫茫黑暗。不禁问李有财:“这是什么声音?”
李有财道:“是敲竹竿的声音。”
柳伤琴又拍了李有财脑门一下,道:“我当然知道是敲竹竿的声音,我说的是为什么大晚上有人在这里敲竹竿?”
李有财摇摇头。
敲竹竿的声音渐渐的近了。
客栈的院子中是一片池塘,池塘外则立着一面高墙。声音是从高墙的方向传过来的。
“笃,笃,笃。”竹竿响忽然一高,又随之低下去。就好像是一个轻功卓越的人突然翻过高墙。
黑暗之中,一个人缓缓的走出来。这个人双手拿着竹竿,面目精神无比身子却瘦的只有皮包骨,衣衫褴褛,脚上干脆没有穿鞋,身上背着一个大竹包,竹包中还挂出不少白布,冒出腾腾热气。
柳伤琴惊讶的瞧着这个人,而这个人也惊讶的瞧着柳伤琴。
还是这个人先说的话,他抬起头:“什劳子,吓死我了。你们两人坐在屋顶上做什么事?”
柳伤琴正要问他,他却猥琐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人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他本该笑的更大声,可他说着说着却又哭了起来。
柳伤琴本想呵斥他两句,却听他突然哭了起来,又觉得奇怪,便问:“你哭什么?”
那人越哭越伤心:“我哭我四十有二却连女人都没有,我们滕家到我这里是要绝后咯。”
柳伤琴瞧瞧李有财,只见李有财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正要去安慰那人时,那人又突然停止了哭泣,朝着两人道:“两位看我这么可怜,就买点方糕去罢。我这里有肉馅的,梨馅的,味道是镇子上最好的,保证两位吃了还想吃。”
没有人会在大半夜翻墙来卖糕点,更没有人会去买这样的糕点。
半夜翻墙卖糕点太很奇怪了,让人不得不怀疑糕点中是不是有问题,这个卖糕点的人是不是别有居心。正当李有财两人在考虑时,更奇怪的事情却接踵而至。
客房中走出一个客人,吆喝着就要买卖糕人的糕点。这个人穿着硕大的睡袍,盖住了自己硕大的身躯,可他奇大的肚子却是无论如何也盖不住的。
看来这是一位好吃的主,一听到有吃的卖就出来了,以至于他都没关心到这时还是半夜。
“方糕怎么卖?”大胖子的哈喇子已经快滴到地上,面上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五两一块。”卖糕人却别过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柳伤琴噗嗤一笑,对李
有财道:“你说什么糕点要五两一块?那谁还会买?”
李有财也觉得好笑:“五两一块也要买,除非是傻子。”
可不幸的是,他们脚下的大胖子就是一个傻子,他从怀中掏出数量白银:“来来来,给我来五块。”说着就要伸手到卖糕人的竹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