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珊无法形容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情,千言万语一下涌了上来,却在喉咙那里哑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整个世界本来都很亮堂堂的,突然全部黑暗了下来,只剩下他和她站着的地方还有着一束光。有一些感动,有一些惊讶,有一些欣喜,混杂着儿时那软软糯糯声音的回忆,再度重合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是个意外的插曲,非常的巧合。恰巧这个敬老院的十周年纪念被文院承担了,恰巧那个文化团准备唱麻姑献寿,恰巧花旦生病,恰巧小白坚持了初衷学习了京剧正好来顶替,恰巧——今天是他的生日,而她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很巧,也是刚刚好。

接下来他们又看了其他人的节目,等到散后,路小夏喊着他们几个去一起吃文院的聚餐,但阚秋白拒绝了,因为路小夏至少还是学生会的组织人员之一,而她只是来临时救场的呀。两个男生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没想到团长叔叔来找了阚秋白,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这个小文化团。阚秋白婉拒道:“诚如前辈您所看到的,我只会青衣和花旦。我因为免疫力不太好,小时候生病多,所以基本功没打好,刀马旦、武旦这种对动作要求很高的我是做不来的。”

“而大多数的人都是兼唱花旦和刀马旦两种角的。近几年来我虽然有在锻炼身体,但还是情况一般,上台的次数因而也不多,所以我大概唱不了几次了,这只是一个爱好。”

团长点头,他的确是看出来这个女孩“唱念做打”的基本功里的“打”不怎么样,而且还没通过一些拳法之类的进行养生,没办法强求,他只好惋惜了一下希望阚秋白加油了。

路小夏没办法推辞聚餐,但她又不想让丘永侯在这里当电灯泡,她咬了咬牙找到了自己的部长:“部长,聚餐可以,可以带家属吗?”

然后就变成了于半珊和阚秋白两个人,路小夏临走时说道:“车的话开到学校外面停车的地方就可以了,等我回到学校再把钥匙给我,我去还车。我带丘师兄去吃饭了,你们俩好好的玩。”

阚秋白觉得好友说话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咬牙切齿。后来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路小夏心底是多么的愤愤不平:“为了撮合你们两个,我,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当然也是后话。

“师兄?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若有所思的。”阚秋白裹了裹围巾,回头发现于半珊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疑惑的问道。

“我在想你刚才对团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于半珊回答道,不过这只是他想的事情之一而已。

“当然是几分真几分假啦。基本功没打好是真的,不过以后不唱了是假的。因为我的身体其实没那么差,有些艺术家发着高烧也可以坚持的事情,我又不是体力耐力不够,免疫力什么都可以运动增强啦。”阚秋白歪了歪头笑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