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消磨了一整个下午,采几朵睡莲,逗几尾红鱼,甚是惬意。
到了下午,白子画便发觉天色暗沉,燕子低飞,寒蝉凄切,大雨将至。
“小骨,该走了。”他回身招呼道。
让在荷叶间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小徒弟坐好,他撑起竹篙,拨开层层芦苇,将船划出荷花丛。
行至湖心,视野开阔,果真,方才喧闹的游人已然离去,空气中氤氲着湿润的气息,乳白色的轻烟在云端变幻,不一会儿天空便飘起了小雨。
花千骨连忙举起荷叶给两人挡在头顶,口中抱怨道:“六月份都过了,这天气为何还是这般变化无常。”
收了竹篙,白子画取出一把油纸伞撑开:“江南一带气候本就潮湿,这个季节雨水自然多一些。”
她郁闷极了:“我还没玩儿够呢,子画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将纸伞向她推了推,他笑道:“找一处客栈歇脚,若是没玩儿够,明日再来便是了。”
骤雨袭来,湖面上静悄悄的,不一会儿便是白茫茫一片,就连湖堤停靠的几只小舟也是朦朦胧胧,远远看去,只是一个黑点儿。
小舟顺着水流向岸堤漂去,远处几处亭子在烟雨中朦胧。
花千骨坐在船侧,白子画站在她身侧撑着纸伞,凉风吹过,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花千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子画连忙加快了船速,将她拎起来搂在怀里。
在迷茫的烟雨中,看到几只伶仃的飞鸟掠过水面,溅起浅浅的水花,花千骨忽然玩心大起。
她抬头笑嘻嘻看着师父,调皮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说着,推开他,向湖面飘去。
“小骨,不可胡闹!”白子画正欲训斥,已是来不及,一片水花袭来,白袍湿了半边。
花千骨施展轻功,踏在水面之上,召唤出断念,银色的剑光拍滑过湖面,激起朵朵水花。
白子画摇头叹息,看来今天小徒弟无论如何都不肯乖乖回去了,他索性丢了油纸伞,与她一同在水面嬉戏。
几场水仗打下来,两人均如落汤鸡一般,看师父黑发粘在面颊上,白衣湿透,哪里有半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花千骨也顾不得礼节,指着他哈哈大笑:“师父,你这幅样子若是让世尊看到,非得将他老人家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浸湿的衣裙包裹着玲珑的身段,少女的窈窕已然显露。
细雨随风飘落,白子画蓦然低头,火热的唇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