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的天气,不是极热,便是极寒。

这一日花千骨跟着竹染来到蛮荒最北的雪山,竹染说要去找个人,只是这行了大半日,也未见那个高人一面。

花千骨不禁纳闷:“竹染,你究竟要找何人?”

搓了搓冻得发麻的双手,竹染笑道:“仙界战神,斗阑干。”

斗阑干?她顿住脚步。

竹染道:“你认识他?”他挑了挑眉,“不对,他绝迹六界之时,你还未出生,你跟他……”

花千骨苦苦一笑:“我能来蛮荒,跟他脱不开干系。”

竹染奇道:“你是长留弟子,怎会与天庭扯上关系,据我所知,长留与天庭的来往,并不密切。”

花千骨眼神闪了闪,侧头避过他的问题,继续向前走去:“大概还有多远?”

拉住她的手腕,竹染嬉笑道:“我好歹也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怎么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长留哪位高人的弟子。”

被问到师门,花千骨越发加快了脚上步伐,耳边寒风呼呼刮过,风雪迷了视线。

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这里的环境与生活条件,较之长留实在差了太多,每日都要为食物奔波,所幸竹染也没有亏待她,

不仅费尽心思为她治疗眼睛,平日里有了食物也会让着她。

只是这个师兄的城府太过深不可测,时时做一些让她琢磨不透的事情,行径诡异之极,比如骗她取下耳坠子,说是要拿来看看,可是至今都没有还给她。

更何况她本就对贪婪殿的人没什么好感,此时看着竹染一脸青色伤疤,更是恨乌及乌,以至于至今也未敢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

好在她的眼睛渐渐复明,虽然时时会有东西看得模糊不清,那也比暗无天日强上百倍。

见她一言不发,竹染索性一个一个胡诌:“摩严是你师父吗?”

花千骨厌恶地摇头,她躲着还来不及。

“是清流吗?”

那个酒鬼?她翻了个白眼。

“桃翁?”

她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难道是笙箫默?”说出来他自己都笑了,立即否认了,“不对不对,儒尊说过,宁肯拿刀抹脖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

他又想了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会是白子画的徒弟吧?”

她咬咬唇,下意识抚上腰间宫铃。

“你当真是白子画的徒弟?”

花千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