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殿几个月没有住人,半点儿人气也没有,清冷的吓人。

暮色四合,天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两人回到长留,天色已是全黑,伸手不见五指。

白子画一路上只字未言,到了绝情殿便放开她,独自回卧房去了。

花千骨勉强吃了一些点心瓜果,草草洗去一身风尘,揉着尚带湿意的头发,她决定还是去找师父把话说清楚。

师父的房门大开,师父正坐在书桌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怯怯地站在门口,花千骨轻轻喊了声:“师父。”

白子画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疏离。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她勉强笑道:“师父在找什么,我帮师父找找。”

烦闷地将几卷竹简堆在桌上,他冷冷道:“不用。”

她有些失落,知道师父是生气了,是生她的气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何给师父解释,只得讪讪地站在一旁,看着师父在那里东翻西找。

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白子画想了想,给笙箫默传了个书信。

写好书信,折成纸鹤从窗口放出去,白子画转身看到小徒弟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由得恼火道:“不去睡觉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嗫嚅:“师父,我……我与东方……不是……”

“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他怒声道,“你也走,别让我看到你!”

花千骨当即红了眼眶,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心里委屈极了,师父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讲理了,难道还是在怨她创下那么大的祸?

说完发觉自己语气有些冲了,小徒弟又一直默默低着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不由得心一软,放柔了声音:“你且去歇息,有事情明日再说。”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花千骨思绪千回百转,自从师父对自己的情意被轻水一语道破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正视师父了,师父在诛仙柱上为她承受八十一根销魂钉,她有心疼又难过,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师父,如果当初不是她死缠烂打非要拜他为师,如果她一早便发觉师父对自己超越师徒的感情,如果她从一开始便躲得师父远远的,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师父不会因为她落得声名狼藉?

她忽然鼓足了勇气,将埋在在心底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师父,这些年师父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不知道自己对师父是何种感情,但是,小骨只想告诉您,早在您带着小骨在海上看月亮那晚,小骨便离不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