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翻云覆雨的缠绵,在师父的动作下,她的神智越发不清醒,困意袭来,她沉沉睡过去。
夜半惊醒,花千骨迷迷糊糊睁眼,枕侧冰凉,空无一人。
她恍恍惚惚伸手抹去,触手一片冰凉,另一只枕上,竟是斑驳的湿意。
梦不安枕,酒皆化泪。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身上仅着一席单薄的寝衣,估摸着是她睡着后师父为她套上的。浑身上下生不出一丝力气,窒息般的压迫感荡然无存,竟生出清冷的感觉。
方才的炙热与此时的冰凉形成强烈的反差,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愣了一会儿,想到师父方才的承诺。
——待我了却了天下事端,我们就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再也不去理会他人的闲言蜚语,再也不去理会世俗理教。
这么想着,她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期待,师父是重承诺的人,从来都不会骗她的,师父说小月不会死那边不会死,师父说会带着她隐居,相信无论多么艰难,他也会做到。
窗外冷月如霜,房门半掩着没有锁,她起身披上外衣,推开门扉。
书房中传来隐隐琴声,是谁在奏一曲《高山流水》,这首流传了几千年,也风华了几千年的曲子,被无数人弹奏过,却脱不去弦音里遗世独立的寂寞清冷。
她顺着琴音走去,书房中,师父的背影安静而寂寞,孤独清冷得让人心酸。
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桌案上,一盘棋、一张琴、一卷书,白子画抚琴叹息,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